她见程元汐走到窗边拉开厚厚的丝绒窗帘准备练舞,就没继续说,而是打开微博继续看。
网友们的评论挺两极分化的,有些挺程元汐敢作敢当,得知玉镯是有主人的,就公开声明出来道歉,不愧是舞蹈界的皇后。
而来一批粉丝就没那么好买账,在微博下说:
「所以程元汐摔碎的玉镯不是新闻台批发的同款,就是谢音楼戴的那只?」
「那玉镯像是真品,不知道值多少钱,认错就有点离谱了啊。」
「就好奇,她是不是故意的。」
「舞蹈皇后的粉丝有脸替主子的公开道歉喊委屈,笑死个人,谢音楼从头到尾出来说什么了没?她要真想打舞蹈皇后的脸,在上热搜的时候就能出来撕了。」
「楼上说的有道理啊,自己的玉镯被人拿去当道具打碎,谢音楼算是很有素养了,没有在网上撕逼。」
「但凡她长点眼,也不会摔错啊。」
「程元汐这篇道歉声明也没艾特谢音楼,假惺惺叫官方删视频,说会重新录制,可把她给委屈死了。」
「@程元汐,我辛苦流汗跳了一场绝美舞蹈,摔你个玉镯怎么了?」
「大家快去隔壁看,舞蹈皇后的粉丝开始组团去逼谢音楼出来接受道歉,这年头还有摁头接受道歉这种事发生,刺激。」
「求求了,放过我家古典美人吧,她就是个素人,长得美,会跳舞会刺绣会弹古筝而已,求放过啊。」
……
同一时间,就在全网都在激烈讨论玉镯事故时。
茶室里,谢音楼垂着睫毛,凝视着递来的茶杯,他泡的是君山银针,瓷白的杯内荡漾着娇嫩的叶片,茶色在水里一点点的绿了起来,飘出清茶香。
半响后,她才抬手将茶杯接了过来,白皙的指拿着,浅抿了口。
茶香的水雾朦胧了极美的侧脸,叫人看不清真实情绪,不过傅容与见她赏脸喝,估摸着气是消了一点,未经允许就伸出手臂触碰到她,嗓音压得低:“现在能不能给我一个免除死刑的机会?”
谢音楼没有躲,眼眸安安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好啊。”
她不会答应的这么容易,下秒,便将茶杯递还给傅容与,让他有点东西拿,省得动手动脚的:“你把独家香料的配方写给我,这事,就算彻底翻篇了。”
傅容与琢磨了几秒她这话意思,薄唇似笑了笑:“我这事翻篇了,还是你打算把我也翻篇了?”
谢音楼无所谓道:“随你怎么理解。”
她近日确实是惊梦失眠,连熟悉的蔷薇催眠香也救不了,但也不是别无他法的,睡前多吃两颗安眠药,照样能让她睡的死死。
与人谈判时,最忌讳显露出破绽,谢音楼深知这点,眼眸弯起笑时,自带几分冷淡:“想来我今晚是见不到云清梨了,茶也喝过,傅总还有什么事吗?”
傅容与深邃的眸色落到她脸上许久,几乎是看出她的不耐烦,才缓缓拉开些距离,骨节分明的手指把茶杯搁在旁边的桌子上,明明是很轻的动作,却引得人心一颤。
随即,他薄唇扯动,语调磨得沉缓吐出几个字:“香料给你可以,配方我放在了公寓。”
谢音楼跟他回去拿配方,正好也把放在公寓的换洗衣物拿走。
会所外的雨正下得大,等两人回到那栋公寓,裙摆也浸了些雨水,没开空调,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就显得格外清冷,无一丝人气。
她眼眸下意识去看之前放玉镯的地方,心想着程元汐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转念间,谢音楼就被傅容与拉回了飘忽不定的思绪,他只揿亮了盏壁灯,抬手把她拽了过去,隔着薄薄的衬衫,胸膛的肌肉很结实滚烫,是他的体温。
“傅容与!”
谢音楼被他抱到主卧那张床时,是真被惹到了,连声音都不稳:“谁准你碰我的……”
“嘘。”傅容与借着身躯的重量,轻易就把她锁住,将那条被雨水打湿的裙子扒了下来,又扯过温暖的被子连人一起裹住,抱在怀里:“你今晚黑眼圈很重不知道?别叫了,先睡一觉,醒来要喊打喊骂,都悉听尊便。”
谢音楼为了不失礼,还上了淡妆,想掩盖睡眠不足的事实。
结果傅容与轻而易举就看出来,她睡的不好,将唯一照明的灯也关了,手掌摁住她不老实的脑袋,嗓音压低两分,透着危险的调调:“再闹,就操你。”
这话好使,谢音楼一瞬间就不动了,将脑袋埋在松软的被子里,只露出藕白的后颈。
傅容与薄唇蜻蜓点水的碰了下,几秒内就移开,听着她微微带颤的呼吸声,最终说了一句:“睡吧。”
第26章
谢音楼睡的很熟,整个身子浸透在了男人那股浓郁雪松暗香里,迷糊意识也徘徊在很深的梦境里,偶尔醒来一两秒,也只是感觉有时重时轻的热息拂过眉眼和脸颊,挠得她心痒,翻个身往床沿躲。
过会儿,又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抱回被窝里,带着烫意,长指拂开她凌乱黑发,在露出的精致锁骨处轻轻抚弄着。
谢音楼猛地睁开紧闭的眼睛,指尖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手背,有些发抖,像极了做噩梦惊醒,视线雾蒙蒙地盯着昏暗的卧室,半天都回不来神。
“梦魔了?”
傅容与悄然俯身贴近,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她额头,沉哑的声线似乎将谢音楼拉回来,眼前恢复许些清明,双唇微微张开,喉咙带着干渴说:“有人。”
“什么?”
“……有好多人追我。”谢音楼说起话,鼻音很重,她不太能分辨的清傅容与的面容模样,只知道他身上的香味很熟悉,莫名的让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在他耐心地询问时,缩着单薄的肩膀,自言自语地呢喃着:“要抓我回去,一直追我到了高楼上,我,踩到铁钉好痛,不小心就摔下来了。”
“哪只脚?”
黑暗里,傅容与低声问她。
在谢音楼惨兮兮的说出右字时,便伸出修长的手轻握住她光洁的脚,温柔揉着,不停地安抚道:“好巧,我也做了个梦。”
谢音楼眼角淌着眼泪,蜷缩起双腿往他怀里钻,带着鼻音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