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板很受吹捧低笑:“倒也不是我神机妙算。”
闻玑心知这是猜对了,秀气脸庞却露出疑惑表情:“?”
颜老板没有卖关子,将口袋手机拿出来,手指翻出一条已读的消息,在微信的界面上联系人正是谢音楼的名字。
而消息内容,正是她前段时间发给他的,问起古籍卖家的事。
这世间看似命中注定的巧合,不过是人刻意为之的假象罢了。
颜老板始终没有回这条信息,而是让谢音楼自己去选择,她若是发现了梵文古籍少了一本不问,那这事也就此被封存。
“小玑,你老板我天生就是个奸诈的商人,这次就当做回善事,还清当年傅容与的人情。”
……
回谢家路上,外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谢忱时吩咐司机路过糖水铺子停一下,回头又看了眼安安静静坐着看街景的谢音楼,懒散地开口问:“你跟颜老板小徒弟都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谢音楼飘远的思绪被拉回,转回头说:“跟年轻白嫩的小弟弟聊天,不该开心吗?”
谢忱时薄唇扯出轻嗤:“我也白嫩啊,没见你笑个。”
谢音楼漆黑明亮的眼眸盯着他不动,突然间真笑了,身子慢慢地移过去,轻启唇唤了声:“二妹……”
“谢音楼,你再叫我二妹,别逼我发火。”谢忱时最听不得这个称呼,凭什么谢忱岸就是她可可爱爱的小戒尺,轮到他这里,就成了娘娘腔二妹了。
谢音楼笑轻弯了眼尾,伸手抱住他结实手臂,轻声细语地劝说:“那你把手机还我吧,这中药喝的我想吐,还要被关在谢家与世隔绝……这活着有什么意思?何况我还有节目录制的工作呢。”
“哦,你说那节目啊。”
谢忱时直接忽略她前半句的话,抓住最后一句说:“我们帮你推了。”
“什么?”
“你这黛玉附体似的身体情况,还跑去录制什么非物质宣传节目啊,半个月前吧,那节目总导演是不是姓陈?谢忱岸亲自打电话给他的,说你不录了。”
好半天,谢音楼才消化掉谢忱时这番话的意思,表情略愣怔:“陈儒东答应?”
“嗬,他敢拒绝啊?”谢忱时习惯去摁手指玩,咔咔作响的,修长的指节处有淡淡的红:“你别把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忘了自己十二岁时差点把脑子烧坏,就因为落病根了才动不动受刺激就高烧。”
他指那晚在檀宫会所,也是这些天第一次提到。
谢音楼搁在膝盖的指尖缩起,压下微妙情绪道:“你能忍着不问我和傅容与的事啊?”
谢忱时锋利的眉骨皱着,一副能把傅容与大卸八块的架势说:“问什么?不就是那披着斯文败类面具的流氓混蛋看你长得好,就见色起意,企图在茶室里性骚扰你,被我和谢忱岸及时制止即将要发生的事么。”
“……”
谢音楼像失忆般,完全不记得那晚是这回事吗?
“哦,他还玩性癖那套拿领带帮你手是吧,他妈的老子以后绝不让他好过。”谢忱时狠狠地捏着手指关节,提到傅容与就手痒得很。
而谢音楼见他区区几句话就她和傅容与这段没见光的关系,判定成了性骚扰事件。
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去解释清楚。
其实那晚傅容与绑她手腕,是不让她走,倒不是真的打算在茶室里为了玩性癖那套。
就算她开口想说,谢忱时这暴躁态度多半是置若罔闻,眯起的长睫透着冰凉的弧线:“姐,以后遇到这种人就赶紧跑回家喊弟弟,反正跑就对了。”
谢音楼无言以对,静了会才开口:“停止录制节目也可以,但是我要回自己旗袍店里。”
她整日待在谢家除了喝中药就是提不起精神去睡觉,时间久了,到时候身体是被调理好了,心理上多半是会抑郁变态的。
这个要求倘若谢忱时敢拒绝,继续限制她的人身自由,那只好去找爸爸做主了。
谢忱时看她板着漂亮脸蛋,略顿着说:“我要找谢忱岸商量一下。”
当场不点头答应啊?
谢音楼唇角微抿起情绪,继续提要求:“手机影响不了我养身体,我每天必须玩一个小时。”
谢忱时怕拒绝,她还提,语调懒散地啧了声,没什么正经样:“你老大,小的听从吩咐。”
……
经过谢音楼的讨价还价,在次日,总算是暂时得到解禁回沥城了。
飞机在夜晚时分抵达,喝了药的缘故她昏昏欲睡,就坐在大厅等跟屁虫谢忱时去取行李,白细的手指拿着一部黑色手机。
是谢忱时的,而她的那部手机被他声称是忘记放哪了。
这么敷衍劣质的借口,谢音楼都懒得揭穿,打开手机后,先是去微博搜索了下节目的消息,她这边退出录制,官博第一时间也对外发了条声明。
追这节目的粉丝们自然是不买账的,都在官博下留言追问。
陈儒东没有给出谢音楼退出节目的真实原因,为了平息嘉宾停录风波,又发起了投票游戏,让粉丝们推荐内娱的明星来替代谢音楼的位置。
这么一来,不少明星为了拿到这档火爆节目的嘉宾名额,都买通稿下场营销自己。也让有关于谢音楼的任何热度都被压了下来。
她花了十来分钟看完官博的动态,白净指尖微顿,无意间又刷到了程元汐的。
是微博自动推送过来的,有个粉丝很少的营销号为了蹭热度发了张程元汐公开宣布退网的截图,附字说:“有谁知道跳舞皇后娘娘为什么要退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