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揿亮奢华的水晶灯,纤细身影被淡淡笼罩,正抬手解开裙子想先洗澡,就听到铃声倏地响起,开门见外面走廊站着的是一身深灰色西装的傅容与。
他幽暗眼神锁着她,长腿迈前两步进来,扯开整洁的领带同时,很有默契把她抱住。
很久没近距离接触,谢音楼猛地都有几分恍惚,鼻尖碰到他西装冰凉的面料,有嗅到医院消毒水的气息,应该是去陪过傅容徊的。
而傅容与话极少,没浪费谢家二叔今晚给的机会。
“露天无边泳池,沙发和双人床,选一个?”
谢音楼视线越过他肩膀,扫到客厅玻璃门外的宽敞无边泳池,背景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夜景,没亮灯,却被无数璀璨的灯火衬着,如同静止的画卷般。
静了半响,听见自己声音在说:“泳池吧。”
……
在夜深人静下,灯光也一盏盏的熄灭了。
外面寒冬,傅容与用厚实的浴袍把她包裹住,放在了松软温暖的白色大床上,嘴唇贴着她亲了亲:“有股烟味。”
谢音楼眼尾轻抬,似揉了胭脂的红,去看他近在咫尺的脸。
傅容与进门时就从她唇间,尝到了一股极淡的香烟味,于是扯过浴巾给她擦湿漉漉的长发时,开口嗓音压得低:“你又跟二叔偷偷抽烟了?”
这事,谢音楼在他这儿是忽悠不过去的。
因为有过前科,带着幼崽时期的迟林墨躲在颜家老宅的神秘角里偷偷抽过烟,还被傅容与当场逮到住。
她从浴袍里,伸出雪白手臂去搂男人脖子,语气懒绵绵的透着撒娇:“就抽了一口,你好凶啊。”
“我哪里敢凶你。”
傅容与话是这样说,手掌却扣着她腰稍显用力,有股灼人的温度隔着浴袍清晰透来:“我猜,你今晚夜生活丰富的很,不仅抽烟,是不是还去飙车了?”
跟着谢临混,谢音楼就跟规矩的世家名媛没什么关系了。
能飙车抽烟喝酒,看赛马不说,连夜生活最后一环节,找个气血方刚的男人睡觉,谢临都体贴的给她开好房。
这享受的待遇,跟她家规甚严的父亲完全是两个极端。
谢音楼将额头贴着雪白枕头,准备装死到底。
奈何傅容与用浴巾把她脑袋一盖,拉过来就狠狠地吻。
外面天际感觉都要亮了,窗帘并没有拉上挡光,宽敞凌乱的卧室内,谢音楼一手裹着胸前的浴巾,侧了个身,将脑袋枕在男人结实的手臂处。
她不困,仰头细细地端详着傅容与俊美的脸,一寸寸地往下描绘,落在他梵文刺青上。
“看来还是得多睡睡,你这眼神,是不认人了?”
傅容与眉骨神色是愉悦的,长指去缠绕着她的黑发,嗓音低哑中透着调侃笑意。
这一两个月里,他没有继续在谢家过夜,除了会陪同未来岳父出席商界各种高档宴会外,就是去医院陪伴傅容徊,倒是与谢音楼私下独处的机会少之又少。
两人连吻,都没有机会。
今晚凶狠得像是要通通补回来一般,用行动证明都想着彼此。
谢音楼细长指尖,轻点他腕骨的刺青,唇露出笑:“傅总体力这么好,我哪里敢不认人…”调侃完没两句,又把身体依偎到傅容与胸膛前,贴着耳廓吐气:“我好想你呀。”
傅容与那双琥珀色眼眸深暗下来,拿她完全没办法,伸出手臂扯过大靠枕,伴着嗓音低哑说:“别睡了,给你身上种点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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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种玫瑰花瓣的一夜彻底过去。
谢音楼好长时间都不敢穿露脖子的衣服,乌锦的长发都是散下的,在家选的裙子都是保守款式,她没再继续偷摸着出去跟傅容与开房。
而谢临在谢宅住下不久,也迎来了大雪纷飞的除夕夜。
这天很热闹,四处都挂满了红灯笼。
先是一早,被接来过年的汤阮就主动帮姜奈打下手准备年夜饭,他因为残疾被父母抛弃,自幼是靠谢家做慈善赞助养大的,后来就当谢音楼的小助理。
为了能报答谢家的养育之恩,汤阮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全能保姆。
他还去报考过厨师证,做了一手好吃的药膳。
别墅很热闹,汤阮先炖好人参鸡汤,仰着头,鹿眼透过玻璃窗看到院子外,谢忱时非常幼稚的买了鞭炮回来放,旁边谢临抽着烟,指挥他往鱼池里扔。
要能炸出几条红鲤鱼,今晚就有的加餐了。
看得认真,忽然间谢忱时捧着一把雪砸向了玻璃窗,响声惊得汤阮双手抱头。
伴随着一阵嚣张无比的嘚瑟笑声,楼上谢音楼也醒来了。
她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打扮的喜气点儿,陪父亲在书房下棋,待天色逐渐变晚后,一桌的美味佳肴都端了上来,大家也规规矩矩坐在自己位子上。
今年与往年不同,谢音楼身旁加了个位子。
傅容与被姜奈邀请来过除夕夜,来时,还亲自下厨做了道谢音楼最爱的鱼,在饭桌上,更是体贴入微地帮她夹菜。
谢音楼胃口特别好,弯起眼眸冲他笑。
这倒是让看春晚台上女主持人的谢忱时抗议了:“这鱼还是我从池里炸上来的呢。”
怎么就不赏他个笑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