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补了一句:唐冰是个不错的姑娘,好好照顾一下。
谭野秋立刻很上道地回了我一句:遵命!姐姐点的人当然要好好照顾。
我“嗯”了一声放下手机,那边谭野秋还在孜孜不倦地给我发信息:
姐,你不喜欢唐冰啊?我看你就跟她聊天,还以为你喜欢女孩子了呢。
姐这样不行啊,你要多交友,多认识男孩子。
是不是今天男孩子的质量不行呀?下次弟弟带你去认识其他人!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需要爱情的滋润啊!
我见他越说越离谱,没再搭理他的调侃。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屋子里一片漆黑。陈姨住在一楼的保姆间,她睡眠浅,我不太想吵醒她,于是摸着黑上了二楼。
我本以为二楼没人的,谁料刚上楼,就透过打开的房门,看见江铖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
他听见我的脚步声,回身看我。
月光照不进屋子里来,他又没开灯,屋子里很黑,我只能看到一点隐隐的轮廓。
我突然有些难过。
可能是因为今天那些男孩子围在我身边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们那个年纪的江铖,又因为天太黑,我看不见江铖被夏恬箐碰过的肩膀和手,所以我突然,有点难过。
我有点想江铖。
——这个被我一点点揉进骨血里的男人。
我那么爱他,我那么爱他。
可他一点也没爱过我。
“庄闻。”
那个连轮廓都好看的男人抬了抬头,在黑暗中唤我。
这个呼唤像一个暗号,是他在跟我低头。
他想找我和好的时候,就会这么叫我。
你贱透了,庄闻。
我在心底骂自己。
我这几日的所有生气、暴躁、狠厉、愤恨…甚至今天下午在夏恬箐病房里生出的报复心,都在这一声带点委屈的“庄闻”里,散得无处可寻。
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酸涩,恨我自己没用,爱一个注定得不到的人。
我为什么就这么爱江铖呢?
我想不通。
我仿佛被他下了蛊,只要他需要我,我就必须在他身边,无处可逃。
我没有说话,走过去抬起了手。
即便什么也看不清,我还是凭借记忆,将指尖准确地落在了他的眉眼上。
他闭上眼睛,任由我在黑暗中轻轻地摸索他。我的手蹭过他的眼睛时,他眼球不受控得轻轻抖动了一下。
可他没有动,就那么信任着我,也不问我做什么。
作为对信任的奖赏,我把吻,轻轻得覆在了上面。
他胸膛微微起伏,一点点地用气声回应着我。
我的吻从他的眼睑滑到他的鼻梁,然后落在他的唇上。
我没有吻下去。
我好爱这个男人啊,即便他如此对我,即便他连向我低头都如此高高在上,我还是爱他爱到失去自我。
我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这个男人属于我,他生气时只有我可以哄好,只有我碰过他,只有我见过他最难忍又最迷离的样子。
只有我,只有我。
即便他不爱我,但他属于我。
他有些不满我突然的停顿,微微仰起头要用脸颊蹭我。
可我没有理会他难得的讨好,反而向后退了些许,摩挲着他的唇轻声问他:“江铖,这个地方,你有碰过别人吗?”
第11章
情/动中的江铖并没有第一时间理解我的意思,我感觉到他在黑暗里偏了偏头,有些不解:“什么?”
我说:“我问你,有没有碰过别人。”
我这个与气氛完全不符的问话将他强行从状态中抽了出来,他有些不悦道:“庄闻,你在说些什么?”
我摸着他的唇,回道:“你的唇,你的手,你的身体……有没有碰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