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深刻的所谓爱情,单纯是恋爱,而非真正的爱情。
若要程璐举例说说什么是爱情,她会举母亲和父亲的例子。理由是,两人即使分居很长一段时间,都能对对方念念不忘,保持忠诚,而且永远都能维持着热恋状态,从没有爱情转为亲情的情况出现。这样的深刻和久远,符合她对爱情的想法。
可是,程璐感觉她做不到,长情好像是爱情的充分必要条件,而她在感情上最没定性,哪里谈得上爱。
她一度疑惑,找了母亲做情感咨询师。
程敏听完程璐的疑惑,在那头笑得很开心,她没想到程璐对待爱这个词会那么慎重,她说:“我答应跟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算你说的真爱。不过是感觉来了,走不开舍不掉,自然而然地就在一块。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复杂。”
程璐还是不懂,她好像天生缺失了谈爱的能力,爱在她心里的位置被摆得过高,是以她基本不对男人说爱。
“诶,傻子,”程敏觉得女儿这恋爱都白谈了,“我的意思是,不要通过言语定义去体会爱情,要用你的心去体会。你爱不爱一个人,你的心最知道。”
程璐执拗地说:“可我就是不知道。”
程敏当真服了她,很想说她是榆木脑袋,平时挺精灵的一个人,关键时候总犯傻。她问:“那你爱不爱我?”
“爱,”程璐斩钉截铁地说,“你是我妈,我怎么会不爱你?”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爱我的?”
这个问题很刁钻,程璐很难用语言去精准定义,只能举一些例子,她犹豫着,张口说道,“就比如说,你如果去世了,我会十分悲痛,撕心裂肺。从我情绪上的变化可以反推你对我很重要,然后……好像没什么逻辑,但你对我的这种影响可以说是来源于我爱你吧。”
程敏最懂女儿的孝顺,不针对她举的例子发表意见,只语气不善地答,“那不就是了?爱是抽象且不讲逻辑的概念,但也是很实际的事物,你自个好好想想,你爱不爱,心里肯定有答案。”
母亲的一番话没有立即打通程璐的任督二脉,她似懂非懂,开始搜集一些爱情电影或小说,从文字画面里寻找爱的定义,全然忘记母亲的嘱咐。
后来,还是在一个夜晚,橘黄色的灯光温柔地铺满书房的地板,她调了杯Manhattan安静地坐在书房的软椅上看书,思绪不知不觉地飘回几个月前和母亲进行的一段对话,渐渐地,腰都挺直了。
她无法去定义爱,因为爱涵盖了太多方面的东西,但绝不是说,只有满足它所包含的一切内容,才配称为爱。假如为爱画一个维恩图,其实并非是要找到所有集合的并集,才能说找到了爱,也许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也能称为爱。
因为爱情,确确实实是不讲道理的,只要沾染上一点,它会自行扩散或枯萎。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出现了,她发现了端倪,那就该握住。
这对程璐来说,是一个重大发现,她兴奋赤脚踱步,越想越有道理,越深入探寻,越能发现她爱易泓的证据。她完全没意识到,她是为了发现爱他的事实,而努力思考,并非经过思考发现爱他。
也就是说,程璐确实早有答案,她不愿承认。现在她愿意承认了,一切却已画上句号。
程璐最初没想到这点,又隔了几天,她才断断续续地生出些感觉来。原先兴奋的她再度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得不像样。
比承认爱他更难的是,去实现这份爱。毕竟他确确实实不会回头了,程璐如若真心承认对他的感情,还想去实现爱,肯定要她亲自去追回他。而这件事难就难在,程璐不会追男人。
因而,程璐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件事情,和严柏宇提起她爱易泓这件事时,也是多有回避,既纠结,又迫不及待地想把爱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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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会追小易,但不存在“追夫火葬场”这种剧情。她就正常地追小易,把他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