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凭什么?你一个下级贵族,有什么资格踩到我头上?你做你的废物不好吗?为什么要成为能炼丹的第一人,又为什么要吸引希塞尔的注意。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恶心,因为你,我,艾伦,迦勒,没有一个人过得开心,你让这么多人难受,你没有一点儿愧疚感吗?你为什么不主动点去死?
林西不知道能说什么,他觉得这逻辑真有意思,让他大开了眼界。
所以你觉得是我错了?
难道不是?你可真没有自知之明!亚伯特愤慨道: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怎么会算计那么多人!如果他们因此死了,那也是你的错!你别想摘干净!
林西就笑了,声音冰冰冷冷的,好像卷着雪子的狂风割过亚伯特的脸:看来,你是一点儿没觉得自己害人有什么错。
我怎么了!我没有害人!我只是利用他们!他们要是死了,是自己没本事!亚伯特说着,慢慢也冷静了下来,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也不在乎翻脸,反正他还有底牌,怎么着死的都不会是他:对,就是他们没本事,你也一样,没本事的人,死了也活该!
他说着,手上突然多出了一个盒子,他迅速把盖子揭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打开盖子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树枝朝林西几人捅来,如刀,似箭,从空气中挤压过去,带起一阵尖锐的爆鸣。
都退开!林西脸色骤变。
作者有话要说:
林西:你的锅,拿好!
希塞尔:我,超级背锅侠,勇于接受所有媳妇给的锅。
第63章 打脸亚伯特
能看到林西变脸, 亚伯特就万分满意,他得意地笑了,眼睛里都是阴狠的光:知道又怎么样!你就算知道我的计划一样要死!怪只怪你得罪了太多人!连我爷爷都要动手除掉你!
亚伯特手上的东西, 是艾德里安给他的, 那是什么, 有多少用途亚伯特都不知道,他甚至不明白, 爷爷为什么会那样坚决,要他不顾一切地除掉林西。
明明他爷爷不认识林西?那为什么会来这么大的恨?
亚伯特想了想那时候,爷爷跟自己说的话, 他说:我老了, 没那么多精力再管你和你父亲,你们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我拦不住, 只是有一件事情, 我希望你们记住,我惠特家传承数百年, 利益可以争, 但根不能忘, 你们是帝国人,在自己这里闹得再凶都没关系,可出去了, 便要一致对外。
这次比赛, 我知道你和你父亲做了安排,但我希望你们别用, 那计划伤的是我帝国年轻人,不好, 你换这个吧,用法我一会儿给你示范,你拿着它,找个好机会,务必要除掉林西,别怕暴露,爷爷会保你的。
亚伯特仔细回想那些话,想来想去,实在也没明白是什么原因,但无所谓了,反正林西都要死了。
亚伯特畅快淋漓地笑出了声,目光灼灼地看着被树藤缠住的几人,他在脑中想象着,只盼望几分钟后,树藤停下的时候,能看到他们鲜血淋漓,死无全尸的样子。
他就坐着等,一点都不担心林西四人能逃,确实也是,大部分人,只要没厉害到希塞尔这种程度,多半是不能从智慧植物的包围中全身而退的,因为它们既不会疼,也没有什么致命的要害,一旦被缠上,除非能把它们连根拔起,否则,便永远无法让它们停下攻击。
亚伯特想的没错,但可惜了,林西并不是那大部分人。
几分钟后,当树藤重新回归原处,停留在地上的,却不是残肢断臂,而是一张由藤蔓搭成的王座。
林西坐在那里,手上把玩着一颗棕色的木头心脏,洁白的手松松散散地支在下颌,看起来就像水粉画,优雅又美好。
你还有别的手段吗?林西百无聊赖地说:不如一起使出来吧。
亚伯特看了看不知何时空了的盒子,又看了看林西,惊得双眼都瞪大了:你、你!你怎么做到的!隔空取物?这不可能,没有人可以做到这种事情的!你不是人!你一定是魔鬼!难怪爷爷一定要你死!你这个怪物!
他尖声叫了起来,撕裂的嗓音里全是恐惧。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哆嗦着打了个滚,四肢并用朝布莱德爬过去:救我救我!你们救救我!他是魔鬼!亚伯特一边叫,眼泪就流下来了,苍白的脸被泪水浸透,狼狈又扭曲,活像一个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
但林西会因为这样就放过他吗?他不会的,说他冷血也好,记仇也罢,眼见着亚伯特惊惧欲死,林西也没有一点儿恻隐之心。
你爷爷要我死?说清楚点,我兴许能放你一条生路。林西慢慢走过去,屈膝蹲在他面前。
看到靠过来的人,亚伯特就是一声尖叫: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别杀我。他抱住了自己的头,手脚并用,缩成一团。
他在剧烈的抖,狼狈地不堪入目。
林西就没话能说了,摸摸自己的脸,遗憾道:威胁人,我还是不如希塞尔,要是他在,肯定一问就能问出来。
布莱德:他虽然没那么多心眼,但这么明显的黑,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林西,我表哥跟他不熟,真的不熟,你别生气啊。布莱德欲言又止地说。
林西面无表情,十分不走心地否认道:我没生气。
布莱德没法儿信,但碍于压力,他不得不假装自己信了:好好好,你没生气,是我眼瞎,你开心就好。
林西:嗯。
林西这么明显的迁怒,谁都看得出来,亚伯特不由更恐慌了,他突然有些后悔,他喜欢希塞尔做什么,这世上好男人那么多,即便找不到想希塞尔这么棒的,能留下小命就好,他现在这样,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亚伯特悔得肠子都青了,哑着声音向林西讨饶:别杀我,我求求你了。
林西无波无澜地看他,目光像绵延万里的雪山,没有一丝温度:你说过的,没本事的人,死了也活该,那你求我做什么?
亚伯特说不出话,但他真的不想死,活了那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逼到这种绝路。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生死,他永远不会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说恐惧,那太弱了,当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时,那一定是连恐惧都感觉不到的,因为就在那一刻,当心跳飙升到极致,所有情绪都会崩塌。
他站在山前,看死亡化作的雪崩以滚滚雷鸣之势,碾碎自己的骨气,他被压在了地上,渺小得就像一只蝼蚁,狂妄没有了,长在血肉里的自傲也烟消云散,这一刻,他脑子里就只剩一个念头:苟且活下去,哪怕像条狗一样跪着求,他也不想死。
林西,我知道错了,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太过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希塞尔了。
喜欢是没有错的,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杀我。亚伯特拉住了林西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