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窄的车内,男人轻淡的嗓音回响。
陈寒丘不温不火地描述了一遍他们行政部部长“艰苦坎坷”的定展过程,最后轻描淡写道:“希望二十分钟后在展馆见到能做决定的人。”
阮梦雪:“……”
还要人家多等十分钟。
阮梦雪被她们老大帅的头脑发晕,勉强清醒过来,提醒道:“老大,那个富二代来头不小,展馆三个老板那边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proboto科技现在如日中天,旁人都避让三分。
但陈寒丘普通家庭出身,没有靠山,在这时候对上本地权贵,显然弊大于利。
陈寒丘道:“知道,约了别人。”
阮梦雪移开视线,对着窗咽了咽口水。
看来老大是铁了心要跟他们干上,她忽然觉得刺激起来,按耐住激动,她认真整理妆容,决心不能丢了气势。
半小时后,车在展馆门口停下。
阮梦雪一眼看见了那辆荧光绿的跑车,戴着墨镜的男人斜倚在车头,也不怕晒,听见动静,抬头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阮梦雪一顿:“魏子灏怎么在这里?”
当时魏子灏和他们技术部闹得挺大,原本的合作不欢而散。
陈寒丘开门下车,随口道:“我们的刀来了。”
阮梦雪:“……”
懂了,这是个挡刀的倒霉蛋。
魏子灏瞥了眼陈寒丘,语气不善:“那人什么来头啊?抢地方抢到她头上。那什么……她知道吗?”
气焰嚣张的男人,提起施翩,顿时磕巴了。
自从魏子灏知道施翩就是liz,几天没缓过来,不敢再联系她,抓心挠肺地想他都和人家说了什么。
例如——
“你学艺术是没出路的,早点转行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刻薄?”
“我不值得你化个妆?”
“……”
最后魏子灏得出结论:他完蛋了。
陈寒丘简短道:“来头挺大,她不管这些。”
魏子灏轻哼:“管他什么来头,我这人虽然从不仗势欺人,但这时候不欺什么时候欺?”
阮梦雪趁机解释:“叫高梵,艺术圈都叫他‘东川小梵高’。”
魏子灏闻言,嗤嗤笑出声:“他啊,我要是梵高我今晚就得气醒。一个水货,钱砸出来的名头。”
陈寒丘问:“认识?”
魏子灏笑道:“很难不认识。”
‘东川小梵高’在圈内挺出名,不全因为他靠钱砸上来的名头,更因为他的奇葩经历。说来也挺可怜一人,他爸以前为梦想离家出走,去国外到处卖画,这么落魄了几年,灰溜溜地回国继承家业。但他梦想不死,转移到了儿子身上,不仅给他取名为高梵,从小让他学画画。
魏子灏道:“学艺术,大多数人从模仿开始,模仿生活经历,模仿人生轨迹等等什么都有。都说梵高小时候穷,那小子从小也穷养长大,不知道过了什么苦日子,现在又矮又瘦。”
阮梦雪忍不住吐槽:“听起来他爸好变态。”
魏子灏:“纯控制狂。高梵的画不怎么样,人滑溜得很,能在他爸手里活到现在还没疯,也是个能人。”
说话间,三人走进场馆。
三个老板正在馆内琢磨着怎么把陈寒丘糊弄过去,他虽然现在风头正盛,到底没有根基。
谈论间,他们看见了魏子灏。
三人一愣,魏家的小太子怎么来了?
这可怎么整?他们一个都得罪不起。
于是三人一合计,把另外两方都喊上,让他们自己协商去。
于是,半小时后。
陈寒丘三人,高梵和他爸的秘书,五个人挤在茶室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开口。
“还有一位你们认识?”秘书问阮梦雪,他们之前打过交道。
阮梦雪只道:“和你们一样,办画展。”
秘书闻言,看了眼高梵。
魏子灏同样打量着这个在东川艺术圈名声大振的男人。
传言说他又矮又瘦,是挺瘦。矮还成,不到一米八,居然是个娃娃脸,皮肤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