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翩盯着他,安静听完所有的话。
最后她说:“陈寒丘,你看起来快要哭了。”
陈寒丘哑声道:“抱歉,是我的错。”
施翩擦干净眼泪,问他:“你确定吗?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并不能完全相信他说的话,她不相信他会羡慕别人,不相信他因此自卑,更不相信他的虚荣。
陈寒丘攥紧了手,重复道:“是真的。”
施翩整理好情绪,对他说:“六年前的事,到此为止,以前的一切一笔勾销。以后,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当普通朋友。”
时至今日,她终于给那段时光画上了句号。
说完,施翩和他擦肩而过。
……
施翩回过神,对施富诚笑了一下:“爸爸,我以后会好好睡觉,不让你担心。”
施富诚看着女儿漂亮的笑,只觉得心酸。
他说:“你难过的时候爸爸不在你身边,爸爸很差劲。”
施翩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身边的人太多了,朋友、同学,查总和冬冬,还有我妈。那阵子她带了十几个大帅哥来看我,个个都能去当男模!”
施富诚:“……”
听起来他在与不在,确实没差别,老父亲更伤心了。
这一晚,施翩早早进了房间,泡了个舒服的澡,扑到床上闭眼就睡着了。再醒来,一看窗外,天还黑着。
施翩觉得自己精力充沛,纳闷得想只睡了几小时?
这不太可能吧。
她起床去外面找人,门刚打开,客厅里相对而坐的三个男人健步如飞地闪现到她面前。
施翩:“……”
“你们干嘛呢?”
于湛冬和施富诚就算了,查令荃居然也在。
这场面看起来非常吓人。
施富诚一脸担忧地问:“小乖,你睡了一天一夜,这都第二天了,没事吧?”
这一天,施富诚偷偷摸摸进了房间好几次。
一会儿摸她的额头,一会儿把手在她鼻子下感受呼吸,就差没拿个心电图机来,恨不得24小时监测。
施翩恍然,原来是第二天。
她懒洋洋道:“没事,就是饿了。”
施富诚和于湛冬立刻去厨房给她准备晚餐。至于查令荃,他的手可比她还精贵,必不可能下厨。
查令荃上下打量她一眼,问:“画呢?”
施翩恨恨道:“……你没有心!”
这么久没见,她累得都醒不来,这人见了她第一句话居然是看画,这十几年的感情犹如幻影。
查令荃催她:“看完我就有了。”
施翩:“……”
没有施翩的同意,他们进不了画室。
查令荃从知道她画完就心痒痒,耐着性子从清晨等到黑夜,他没进去把她叫醒就不错了。
施翩去喝了口水,领着人往画室走。
她轻咳一声:“之前的主题被我推翻了,这幅是即兴发挥,就……你懂吧?反正我很满意。”
查令荃瞥她一眼:“除了《星空》,哪次不是即兴发挥?”
施翩瞪他:“你注意点!得罪了我谁给你挣钱?”
查令荃凉凉道:“不瞒你说,我最近研究了一下那位‘东川小梵高’的画,得出一个结论。”
施翩:“……?”
“他的画卖多少钱?”
查令荃没理她这话,直接道:“他在模仿你。”
“……”
施翩满头问号:“他不是印象主义?”
查令荃言简意赅:“他在把你的画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