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着高高的梯子,趴在圆圆的手臂上,嘟哝道:“圆圆,工作好累啊。你每天陪我画画,累不累?”
圆圆高兴道:“不累,机器人不会累。”
施翩叹气:“当机器人也挺好的,对吧?”
圆圆表示赞同:“当然!”
proboto科技,陈寒丘办公室。
陈寒丘停下动作,听施翩说话。
女孩子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她听起来累坏了,像一只小猫咪想回到窝里打滚,却回不去。
他看了眼时间,五点半。
她是下午一点来的,画了四个半小时。
陈寒丘正出神,办公室门被推开。
他动作轻巧地按下静音键,声音消失了。
谭融推门进来,一句话不说,先在沙发上躺下,兀自郁闷了一阵,问他:“晚上喝酒吗?”
陈寒丘:“下次记得敲门。”
谭融:“?”
谭融气得坐起身,极其夸张地描述了上午在展馆和arron的“花篮之战”,他气道:“我这都是为了谁?还有,卫然什么时候和大画家这么熟了?”
陈寒丘头也不抬:“谁都可以叫arron。”
谭融:“……”
谭融叭叭地说起上午的事,说到这事他又忧伤非常,因为他在那里遇见了阮梦雪,她也去祝贺liz画展开展,而他却到了才知道这件事。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说,都是些没用的。
谭融叨叨完,问他几点下班。
陈寒丘微顿:“现在,我下个楼。”
谭融斜眼看他:“又去看大画家啊?”
陈寒丘没接话茬,道:“明天约一下卫然。”说完,他拿起外套,匆匆下了楼。
等陈寒丘到小广场,只余一片橙光。
施翩已不在那里,圆圆也被收起来,放进了保安室。
陈寒丘独自站在晚风中。
片刻后,他走入夕阳里,走到第一面画布下,她的第一幅《雪》已经画好了。
他仰起头,驻足凝望。
隔天是周末,施翩生物钟准时后,向来七八点就醒。
七点半,她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起床洗漱,哼着小调去厨房做吃的,经过客厅时看了眼外面的露台。
呆瓜的家还在,呆瓜却不在了。
施翩简单煎了蛋和面包片,就近坐在高脚凳上。
她啃着面包片,顺手点开微信朋友圈。果然,一早陈兴远又发了呆瓜的小视频。
点开小视频,呆瓜昂着脑袋在游泳。
施翩笑眯眯地看了一阵,一群大鹅中只有她的呆瓜目中无人,不愧是她的鹅。看完保存,点回对话框,她的笑容逐渐消失。
堂哥发来消息:上午十点,东川游乐园。
他特地补充,这位新相亲对象完美符合她的要求,而且由施富诚推荐。她是不去也得去。
施翩恼怒,她爸什么时候站奶奶那头去了!
但不问她也知道,这事说来说去,那是得从那天给陈寒丘买床单说起,她爸居然还没打消怀疑。
最后床单也没买成,还是网上下单的。
施翩吃完早饭,看了眼时间,八点。
这位相亲对象还挺会挑地方,她有一阵没去游乐园了,干脆画了个活泼点的妆。
化完妆,施翩对着镜子吹了声口哨。
她左看右看,美滋滋道:“靓女!”
施翩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
门一打开,和对面出门的邻居打了个照面,她自然地打招呼:“早啊,给你爸点赞了没?”
陈寒丘:“……”
陈寒丘微顿,视线扫过女孩子清透的妆。
她很少涂亮晶晶的唇釉,粉色的唇饱满诱人,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小钩子,挠得人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