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哈哈一笑,少不了你们的,这次咱们难得聚在一起,喝起来,不醉不归。
宁致的酒量经过这些年的锻炼,足可称为海量,但海量也架不住八个人轮番上阵。等他第二天被电话铃声叫醒,身边的人被他折腾的已经没眼看了。
他扶着腰酸的君弈匆匆赶到宋家,又在宋叶明的催促下,把君弈放在宋家休息,而他开车去县城接新娘子。
新娘虽然是二婚,但亲朋好友一个都不少。
宁致负责开车,就没往上凑,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宋叶明一身狼狈的抱着新娘跑上车,连声促催快开车。
车子稳健的停在宋家门口,喜庆的鞭炮和锣鼓齐鸣。
宁致穿过车窗,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君弈羡慕的望着抱着新娘的宋叶明,心下一动,正打算下车,忽而车门从外面被人拉开,一张熟悉的脸盛着怒焰举着菜刀朝他砍来。
王八蛋,你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宁致抬起长.腿,毫不留情的对准来人的肚子踹去,菜刀落地声淹没在鞭炮声中,而众人的注意力早就被那一对新人给吸引走了。
他飞快的窜出车,一脚踩在想翻身去捡菜刀的那只手上,居高临下的婢视着脸孔扭曲的吴月霞,冷漠道:你该庆幸今天是我兄弟的婚礼。
说罢,他给君弈发了条消息,然后捡起菜刀,从后备箱取出绳子,绑住她的手,拎着挣扎的吴月霞上了车,直接驱离了宋家。
吴月霞敢在婚礼上对自己下杀手,无外乎他雇佣的混混起了作用。
宁致是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她。
就拿儿子来说,说她不在乎蛋蛋,但她曾经却因为刘水生卖儿子一事,想要刘水生的命。
说她在乎,可多年来又不管不问。哦,还是问了的,自打他有钱后,这个女人就打着母亲的名义来关心儿子,实则却是为了从儿子手上得到好处。
宁致驱车直接来到吴月霞夫家的村子,停在村子队长家的门前,把她交给队长,又从车内取出菜刀,交到队长手中,对年过半百的队长道:这是她第二次想要我的命,余队长,我顾念旧情,没送她去派出所,影响你们村的名誉,但我希望你能别让我失望。
头发花白的队长茫然的捧着菜刀。
他咋就听不懂这后生话里的意思呢?什么要命派出所的,还有这菜刀
后生,你啥子意思哟?
宁致眸色一凜,道:她拿着菜刀想砍死我,我
刘水生你个天杀的,要不是你让一伙混混堵在我家店门口,我会找你拼命?你就是个畜生,当初哄骗老娘给你生儿子,又去我娘家赖了多少粮食,没有我娘家救济你,你能有今天?
吴月霞愤怒的打断宁致的话,口中不断的念叨着刘水生忘恩负义,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想来也是知道宁致不会真的拿她如何,所以指责怒骂的语气越发的理直气壮。
宁致确实不会送她去坐牢,毕竟儿子念的是军校,今后必定是要往军方发展的,若是有这么一个污点,足可断送他的未来。
宁致弯下腰,捏着她的下巴,平静道:我忘恩负义?你家新盖楼房的钱哪来的?县城卤味店的钱哪来的?还有你这一身衣服和你儿子身上的名牌哪来的?
说罢,他松开钳着她下巴的手,从口袋掏出手帕,一点点擦拭着指尖,漫不经心道:你哥的工作是我安排的,你爸妈上次去医院看病找的专家是我请来的,还有你嫂子的服装店,也是我出钱投资的,你现在跟我说忘恩负义,嗯?
你放屁!
呵!宁致懒得跟她翻旧账,这种人,钱送的再多,也是喂狗,他转头一一扫过聚拢过来看热闹的人,对队长说:你们让余有福把她看紧了,别再跑出去,回头我出资给你们村修一条路,另外,我网咖缺两位扫地阿姨和做饭阿姨,月薪都是三千,队长你帮我挑几个手脚麻利的,回头带去县城找我。
余家村跟红叶村不一样。
这里的村民都是姓余,皆是同宗同族,所以他们视名誉如生命。
而且这位余队长的爹就是村中的族长,他轻拿轻放,又许了这么多好处,不信吴月霞今后还敢出来作妖。
果然他话音一落,原本躲在家里的老头杵着拐杖颤悠悠的走了出来,嗓音洪亮的道:刘家小子,你这话当真?
宁致点头,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没看好吴月霞,让她出来找我麻烦,我能出钱帮你们村修路,同样也能花钱毁了修建的路。
老族长人老心不老。
发家致富,最主要的就是修路,用吴月霞换宁致一个人情,这笔买卖稳赚不赔。他当场拍板,让人把吴月霞送回余有福家,又跟宁致签了合同,然后笑着一脸褶子送宁致出门。
族长送走了宁致,为防万一,又亲自去了一趟余有福家。
他拿出族长的威严,连威胁带敲打了余有福一通,这才在余有福一脸憋屈之下昂首挺胸的走了。
余有福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拉下脸,一拍桌子怒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手还被绑着的吴月霞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见势毫不示弱,还不都是因为你没用,你要是像刘水生一样有用,族长那个老东西敢这么对你媳妇?她说着啐了口唾沫,早知道刘水生有今天,老娘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抛下他们爷俩。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瞧不起,尤其是瞧不起他的人还是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媳妇。余有福承认这些年占了妻子的前夫不少好处,他虽然心里憋屈,可好歹这些好处都用在了自己和儿女身上。
但现在被自己的妻子明目张胆的指责没有前夫有用,憋屈了多年的无名火顿时冲上心头,他虎目圆瞪,宽大的手掌举在半空,余光瞥见儿子惊恐害怕的神情,缓缓落下手,半响,才道:老子不打女人,你就给老子在家好好待着。
说罢,把她锁在房间,带着受惊吓的儿女摔门而出。
吴月霞躺在床.上,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直到此时,她才惊觉自己差点又杀了人。
后怕让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继而开始大声哭嚎,等她发泄.了心中的恐惧,开始回想自己那段多出来的记忆。
十年前,她突然跑到红叶村的村头,想把刘水生推进水里。
当时的她浑浑噩噩,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直到丈夫一椅子砸破她的脑袋,浑噩的意识才开始清醒过来,也是那时候,她的脑海里多了一段未来的记忆。
在那段记忆里,刘蛋蛋被刘水生卖了,直到警察抓.住了一伙人贩子,把刘蛋蛋送到她家,她才从刘蛋蛋口中得知刘水生为了娶媳妇,把儿子给卖了。
刘蛋蛋不愿意回家,警察也劝她收下儿子,可她凭什么给刘水生养儿子?
所以她转头就把刘蛋蛋送了回去,等她再次得到刘蛋蛋的消息时,是刘蛋蛋逃跑了。
她开始自责和后悔,可刘水生却以为是她把儿子藏起来了,没完没了的来家中闹,这一闹就是半年,直到年底刘根生从监狱回来,找上门,把她和丈夫打了一顿。
更是放下狠话,说如果蛋蛋没找到,他不会放过她全家。
她恐惧坐过牢的刘根生会真的来找她麻烦,恰时村里有年轻人外出打工,便怂恿丈夫一块去了外地。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工地,遇到了给工地干些小活的刘蛋蛋。
这就是她多出来的全部记忆,刚开始她不相信,以为是自己撞邪了,可后来.经不住记忆里的诱.惑,尝试着去记忆里村中有户人家的地里挖出了一坛子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