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弈君,他一扭头,就见站在他身侧的弈君巍然不动,然他赤红的眼珠和眉心浮现的黑色印记却是叫他心下一惊。
弈君这些年来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宁致也曾猜测过他的真身是不是当初云天宗见过一次的那只黑.毛鸡。
说是黑.毛鸡其实不确切,那通体黑.毛的鸟有着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除去没有五色羽翎,体态特征就如凤凰一族一般无二。
且五十年的相处,弈君从不食用灵兽肉,饮用的水非灵泉不喝。倒是应了那句: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可此时的弈君却叫他心头的猜测有些动摇。
眼前的弈君赤眼黑印,除了没有魔气,这两处特征又与魔族别无二致。
宁致按下心头的疑惑,从储物戒取出破瘴丹,走到一动不动的弈君跟前,抬手正准备塞进他的口中,腰间忽地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唇.间一凉。
就在他愣怔的瞬间,弈君已经撬开了他的唇.舌,肆无忌惮地在他口中四处游走,不容拒绝的勾起他的舌尖,与之纠缠。
云子把院内的花尽数清理干净,转身回过头来,却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细碎的阳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清风徐徐,吹起二人的衣摆,一白一蓝在空中微微浮动,亲密交叠在一起。
云子:呆滞(。。)
云子看了半响都不见二人分开,想上前去分开爹爹和师祖,可一想到这二人是他最亲的亲人,心下又有些犹豫。
他赌气的别过脸,闷闷地走进竹屋,屋内布置的极为简洁,简洁中又不乏大方。
尤为难得的是,竹屋很久没人居住,里面干净的如同有人每日收拾过一般。
他环顾四周,抬步上前,推开一扇竹门,竹门内是一间寝室,里面布置的却与外间天差地别,温馨的摆设,用养魂木打造的床榻,五色仙缎为被,鲛绡为帐,凤木为梳妆台
世间罕有乃至传说中的物品皆出现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饶是云子财大气粗,身怀整个云天宗的宝藏,此刻也免不得倒吸一口凉气,太奢侈了,这么多的至宝,此间主人竟然只是用来装饰房间。
他呆怔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撼中收回心神,渡步走进屋子,一眼便瞧见了梳妆台上放置的玉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却没轻易放出神识,而是打算等会儿问问师祖。
想到师祖,免不了又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心头发现至宝的雀跃缓缓沉了下去。
师祖和爹爹怎么就那样了。
明明以前也没发现他们有这个意思啊。
这头的弈君从云子把那些惑人心神.的思情花清理完后,就慢慢恢复了神智。
只是眼下的情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等着徒儿推开,可徒儿不知因何缘由竟然没有拒绝,反而抬手按住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交融的呼吸和缠.绵的吻让他想到了幻境里闪过的画面。
画面里有五对情人,皆为男子,他们从青年走到老矣,身份背景各有不同,却彼此相伴一生。隐约间,心里似是有个声音告诉他,那是他的前世,与他相伴的人是他的徒儿。
这个想法让他渐渐放松身心,沉迷在这个缱绻缠.绵的亲吻中。
宁致情况如他相差无几,先前的幻境勾起了他消失已久的感情,导致他一时间情不能自己。
俩人吻的难舍难分,欲.火从心头起,宁致猛地抽身离开,背过身,平复了心头的异样,干咳了一声,道:师尊,徒儿去看看云子情况如何了。说罢,快步踏进大门敞开的竹屋。
弈君还沉醉在余韵当中,等他回过神来,哪还有徒儿的身影?
他下意识摸着嘴唇,忽地弯眉轻笑了起来,原来心魔由此而来,而当初不愿飞升,也只因他还没等到想要等来的人。
他深深地凝视着竹屋,炙热的目光仿佛穿过竹屋,看见了徒儿羞红的脸,他莞尔一笑,道:风儿,云子,吾出去一趟。
屋内面面相觑的父子二人闻言,顾不得尴尬,快步跑出来,却见原本弈君站定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云子偷偷瞄了眼宁致,见宁致面露春.情,不由的暗自嘀咕师祖跑的也太快了,怎么能丢下爹爹不管?他踌躇了一瞬,道:爹爹,孩儿去把师祖找回来。怎么能占了爹爹便宜就跑了。
不用了。宁致忍住心头异样,镇定道:让你师祖冷静一下。
可师祖他
无妨,先前我与你师祖只是中了这思情花之毒。宁致打断他的话,转身回到竹屋内的房间,你可有什么发现?
云子见爹爹神色如常,不把师祖的逃避放在心上,有些不太懂这俩人是怎么想的,他挠了挠后脑勺,把手指的玉简递给宁致,道:这是孩儿在梳妆台前发现的。
宁致一接过玉简,熟悉的气息波动让他心神大动,他迫不及待的放出神识,就如他猜测那般,玉简内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此乃吾所创之五行混沌诀,赠与有缘人。
但见玉简内出现一着粉色衣袍的男子,男子面容俊美,眉眼温柔,五官与宁致本体有七分相似,他激动的望着玉简内的武动的身形,下意识喊道:父亲
一旁的云子听见宁致的低喃,狐疑的开口道:爹爹,你怎么了?怎么对着玉简喊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感谢宝贝儿们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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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无情似有情
青山如黛, 暮色四合。
清幽素雅的峡谷内山气渐起,白雾朦胧, 衬得竹屋时隐时现, 缥缈难测。
宁致负手站在窗前,指腹摩擦着手中的玉简, 深眸眺望着前方氤氲起的薄雾,身后淡雅如雾的鲛珠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打在他挺拔的身上, 投射.出一道暗影。
弈君说此间竹屋的主人是他的好友,可玉简里的身影分明是他的父亲,那就是熟人了。
想到这儿, 他微弯着唇角, 眼底露出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 和暖温煦。
爹爹。坐立难安的云子站起身, 走到宁致身侧, 虽说心中很是好奇玉简中是什么,能让爹爹心情如此之好, 但与尚未归来的师祖相比起来, 这份好奇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他循着爹爹的视线望去, 但见窗外云雾缭绕, 窥不见天日,遂忧心的开口道:师祖出去有两个时辰了。
宁致轻笑了一声,侧目对云子道:咱们在此地休息几日等你师祖回来, 正好玉简中有说院后竹林里有一株五行天竹,你且去取一节灵胚来放在丹田温养。
这
你师祖活了万年,又对此处甚为熟悉,不会有事的。
云子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师祖活了万年,下午不还是吃了思情花的亏?
心中这般想,面上却不敢反驳,他猜爹爹这般不在意师祖安危,应是恼了师祖下午的轻薄。想想也是,若是先前那个断袖流氓敢亲他,别说如爹爹这般镇定自若,怕是杀了对方的心都有。
说到底,还是爹爹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