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晚辈身子发软,请求前辈现身背着晚辈走。
江奕一路上脸色都阴沉沉的,闻言更是黑得可怕。
额间青筋不断鼓动,好一会儿也没消下去。
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地将白黎轩甩到了树墩子边上。
白黎轩嘶地低吟一声。
他撩起眉头,小心翼翼看往空中的半截身子,很有眼力见地把痛呼声给生硬咽了回去。
并闭紧嘴,生怕再给江奕的火气上添一把热油。
江奕闭眼一吸气,冷声看向白黎轩。
能耐了?
本只想问这三个字,但许是气过了头,嘴唇张开合上又张开,如此反复,终于没忍住,头一次长篇大论地教训起人来。
六阶踏天犀牛的实力不逊色于出窍期的人修,你竟敢跟它直接对上。
平日不见你有什么好胜心,怎么偏到这种时候蛮横至极,几次逃走的机会被你放走,偏要打到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以伤换伤,以伤换伤,你居然还起了这样的念头!那踏天犀牛顶你千八百个大,你不是自寻死路又是在干什么?
白黎轩觉得自己还是得辩解一下。
便理不直,气不壮,格外小声道:可晚辈最终还是将它给赶......
江奕:你再狡辩一个字试试。
白黎轩:......
看来前辈这次真气得不轻。
想要故技重施,撒娇地唤声疼,江奕却先他一步截断了话:把衣服脱了。
几件防御法宝在打斗中皆成了碎末,不必想,白黎轩也知晓自己衣衫下的皮肉是怎样一番惨烈的景象。
他怎舍得让江奕看见。
故作羞赧地垂下眼,声调低沉:这不好罢。
唰
一柄小刀正刺在白黎轩的双腿之间,离那处只有三指之隔。
白黎轩:......
吞咽口水,不自禁往后缩了一下。
江奕冷言冷语:我若用强,你觉得你有几分拒绝的可能?
白黎轩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哀求道:前辈......
从未听白黎轩用这种语气与他说话。
江奕指尖颤动了一下,攥紧的手慢慢松开。
好似白黎轩总能准确地拿捏住他心软的地方,也不知该气该笑。
白黎轩,我也曾是刀山火海拼下来的人。江奕只得强调。
白黎轩嘴角扯出一个无力的弧度。
除非前辈向我保证,看到之后不会心疼,也不会为我担心。
江奕简直要气笑了: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白黎轩微摇头,下了定论:所以前辈做不到。
你便真以为我会对你无可奈何?
白黎轩笑了笑:晚辈都这副惨状了,前辈也不好强|迫晚辈罢。
前辈先回洞天福地歇息一会儿,晚辈保证,等前辈睡醒出来的时候,晚辈一定还前辈一个生龙活虎的白黎轩。
江奕看着他,唤他的名字:白黎轩。
白黎轩被江奕的声音喊得心尖轻颤,面上仍是一副听不出话外之音的无辜模样。
但他的无辜脸只维持了短短两息时间。
前......!
江奕俯下身子,用嘴堵住了白黎轩未能说完的话。
白黎轩先是如受惊天霹雳。
后怔愣着,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在江奕俯身的一刻糊作了一团。
是惊?是喜?
思考不能。
白黎轩双手颤动,压抑了整整三年的情感全面爆发。
一把将江奕揽入怀中,情绪若惊涛骇浪,汹涌地围拥上眼前这视若珍宝的人。
不同于江奕的隐忍,苍白的唇上含着浓厚的血腥味,传到江奕的口中,仿佛在贯彻本人的疯狂与贪念。
恨不得在下一刻就将眼前人吞吃入腹。
事情有点超出江奕的意料。
白黎轩不是处男么,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唔!
眼中噙满水润,气喘不上来,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他想停止,失力推了半天,白黎轩还是紧锢着他不放。
心跳越来越快,被掌控了主动权的江奕直感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慌乱之下,他做了一个更没骨气的举动。
逃跑。
于是吻到忘情的白黎轩突然怀中一空。
也愣住了有一会儿。
慢慢捂住嘴,挺直了身体,咳嗽两声,以掩饰尴尬。
江奕则捂着胸口直喘气,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了。
特别嘴唇还传来一阵涨疼,更加撩拨他一抽一抽的敏|感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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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
气氛凝滞了有一会儿,白黎轩呼吸粗重,气血不顺。
将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江奕。
刚讨了甜头的白黎轩没有在意江奕语气中的冷淡,特别乖顺,一言不发地开始脱衣服。
强吻常常可以使恋人就范。
虽然目的是达到了,但江奕发誓,从今往后他会重新审视狗血剧里的这一经典名言。
上药过程中倒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经刚才的突然袭(福)击(利),白黎轩眼睛也没闲住。
他不动声色盯着为自己上药的两只手。
修长且骨节分明,如玉般白皙,动作娴熟,平稳无比。
视线往上,两手之间却什么都没有。
大抵吓到了对方,江奕这次连化出半截身子都省去了。
白黎轩眸中隐去一抹复杂。
只顾着吃,又忘记了看。
虽然看不见江奕的表情,但白黎轩能想象对方为他上药时的认真。
两只垂放在身边的手轻微颤抖,不自觉想要做出刚才那般环抱的动作。
唇齿微张,也似是有几个字想要吐出。
疼了?江奕问他。
白黎轩摇头:没有,没事,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