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已经闭上了眼,力族人不该如何是好,向酋长和祭司请示。
老祭司咽下一口憋屈的怒火,即使他的屋子里有足够的木柴可以烤火,但到底年迈体衰,淋不得大雨,他也不愿意遭这场罪。
你们留在这,听从酋长的指示。
众人面面相觑,行礼应是。
老祭司走了之后,力族酋长深深地看了江奕一眼,虽然很想把江奕拖去床上,但他知道他们现在奈何不了这个人,就命令几个人留守在这,谨防江奕突然发难。
冬季将来,雨水中透着刺骨的凉,严恪命令的守卫也有点难以承受,挪到了遮雨的帐篷下。
雨越下越大,江奕的身影在倾盆大雨中变得模糊,没人看得出他的身子几近半蜷缩,浑身湿透,脸上分不清是冷汗还是雨水,面色也开始向着契鬼族的惨白趋近。
见江奕的唇皮都在哆嗦,眼睛已经睁不开了,7号位道:[宿主,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
以前江奕到过一次原始时代,任务需要匹配到了不错的姿容,无可避免的,他遇到了类似的尴尬场面。
原始时代,所有人都在为了生存而奔波,因为没有后世那些五花八门的娱乐活动,他们从不压抑下半身的欲望,大肆用以放松和发泄。
他不至于为任务卖身,如果遇到了又躲不掉,迷幻|药|剂让人去梦中夜夜笙歌,再搭配上事后的伪装痕迹,通常能够推动任务的完成程度。
在处理这样的事情上,江奕通常都比较淡定,也不会吝啬使用积分,总归花费不过百。
破除锁链的时候7号位没有告诉他花费了多少,江奕凭着自己的经验盲猜了一下,大概要两百往上。
两个一百再加个两百,竟消耗了四百多。
所以为什么不再用这种方法?反正其他人看到的也不是真的,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明哲保身不好么。
因为不想让苍烬误会。
也许苍烬找来是几天后,足够伪装出来的痕迹彻底消退,也许苍烬找来的时候还没开始做戏,江奕都不想让局面会产生一点误会的可能。
7号位又说了几句话,即使直接传音到脑海里江奕也分辨不出是哪几个字了,为了彻底打破力族酋长的猜疑他才去捡地上的矿石,如果硬要说是什么感觉的话,大概就像害怕昆虫的人还要动手摸蜘蛛吧。
有气无力地往上撑起了身子,眼皮一点点地耷拉下去,呼吸逐渐变得微弱。
他突然有点后悔了。
出来的时候,应该告诉苍烬一声自己会晚点回去。
天上雨点像豆子一样往下掉着,啪嗒一声击打在囚笼外,声响清脆。
对江奕来说,这场雨来得及时,至少他可以不用强撑无力想着应当的方法,但雨要是这么长久地下着,不出半天,这副虚弱的身体就会招架不住,到时候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宿主,是否屏蔽所有感官?]
[因宿主没有直接回答,系统根据宿主的身体情况,采取指令为默认,现已屏蔽痛感、触感屏蔽完成,此次屏蔽属于紧急情况,不消耗任何积分。]
[因宿主被迫进入无意识状态下,系统将为您开启相应的保护机制,如果检测到危险,系统将自动唤醒宿主。]
[祝宿主有个好梦。]
时间很快流逝,天空仿佛被浓墨渲染,周遭漆黑。
雨水一点也没有减小的趋势,落在地面积攒成一条蜿蜒流淌的水流,逐渐蔓延到帐篷的边缘。
不一会儿,力族守卫开始昏昏欲睡。
临冬的大雨天一般不会有人袭击,因为雨水淋到人的身体上与冰雹没什么两样,要是稍微身体素质不好的,被冻死也不是没有可能,也不会有哪一个部族会冒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风险去进攻其他部族。
黑暗中一只手伸了出来,扼住一名守卫的咽喉,对方连半点声响都没来得及发出来,直接眼一瞪,没了声息。
欸,你说那个入侵者看着挺瘦弱的,能不能扛得住这场雨?
没有人回答。
守卫心生警惕,刚要回头,同样粗壮有力的大手伸出,掐着他的脖颈将他提起。
你
他在哪?
守卫捂住脖颈,死命抓挠,脸颊因窒闷而涨红,大概是求生欲发作,奇迹般地懂了来人问的是谁,手指向一个地方:他,他
来人闻声看向铁笼,极好的目力让他清晰地在倾盆雨幕下,看到一个倒地蜷缩的瘦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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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提要:小攻准备上线
码字提示音:战斗失败
越到结局越卡,感谢评论,感谢营养液qaq
是这个世界结束,不是全部
第74章 被世人恐惧的小凶神(二十四)
[主系统提示:遇上不明异常情况, 有人强势入侵系统,请宿主即刻清醒!警告!警告!遇上不明异常情况,请宿主即刻清醒!警告]
磁性浑厚的嗓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声线不曾夹带有任何的感情,冰冷无波地道:别打扰他休息。
[主系统提示:警告, 警兹卡]
朦朦胧胧中, 江奕听到了一点声响, 隔了许久, 他分辨出那是主系统的提示音。
主系统提示音只会在发生紧急事件的时候出现, 虽然全身乏累,很想就这么继续睡下去, 但江奕皱了下眉头,还是勉力睁开了眼。
风吹拂在脸上的感觉有些轻微发痒,很柔和, 并不显得冰冷, 鼻前可以嗅到一阵清雅好闻的青草香, 江奕的神情不自觉舒展开来, 额角的隐隐胀痛也在不知不觉间平复下去。
这里是
是他没有见过的地方。
天空很干净,白云悠悠三两朵,一眼过去, 能看见随风而连绵起伏的青草, 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惬意。
只是这里的天际过于广袤无垠, 除了青草以外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也感受不到任何生息, 周遭安静得可怖。
不知怎么的,江奕好似从中体会到了一抹无法言喻的孤寂,悲怆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撑着双臂正要起身,突然视野范围中好像多出了一点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人衣角。
江奕浑身僵硬。
强大的精神力会让他反射性地警惕靠近的物体,或许也能说是天生的本能作祟,但是对这个人,他不仅没有察觉,甚至没有产生任何的危机感。
要么这人的精神力强到可以碾压过他,要么这人被自己的精神力所承认是他亲近的人。
这人穿着墨黑色的锦服,从各部位骨架大小来看应该是个男人,背对他坐在身侧较前一点的地方。男人腰背笔直若白杨,身板看上去不大壮硕,却浑然给人带去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感。
这个人单单只是坐在那,就是令人无法忽略的存在,如果自己亲身接触这个人,应该留有很深的印象才对。
你是谁?江奕迟疑地问出口。
听到江奕的声音后,坐着的男人没有动。
除了自己以外听不到任何呼吸声,江奕甚至无法判断男人还是不是个活人。
拿不准面前的人是敌是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若是往常的江奕,他会遵循理智,乖乖地坐在这里静观其变,但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却被一种莫名的急躁所占满,这种急躁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强烈。
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必须立刻马上想起来。
江奕忍不住抬手,按着自己青筋鼓起的额角,用力地晃了晃脑袋。
也是这摇头晃脑、陷入挣扎的瞬间,前面的男人忽然动了。
他的侧脸微微偏移,古井无波的漆黑眸眼直射而来,从中近乎看不见一丝人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