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交女朋友了?”
聂攰顿了下,偏头看柳烟一眼,随后他道:“嗯。”
柳烟唇角勾起来,盈盈带笑看着他。老板一听,赶紧领路,“你们这些当兵的不容易,一年到头不着家,为了大家顾不了小家,难得有这么漂亮的妹子要跟着你,今天我送你们一只走地鸡,庆祝一下。”
聂攰:“不必。”
“要的要的,你不吃,你女朋友也要吃啊。”老板很热情,安排他们坐下,便倒了热水。
接着喊人上小菜。
柳烟坐在聂攰身侧,支着下巴,眉眼全是笑意。聂攰给她洗碗筷,这时,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端着小菜进来,她一进门便看着聂攰,放下小菜时,也看柳烟一眼。
柳烟含笑。
女生并不开心,也没什么笑容,她眼神一直看着聂攰,很久才迟疑道:“你很久没来了。”
这话听着有点意思。
柳烟偏头也看着聂攰。
聂攰抬起眼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那女生。
那女生慌了下。
聂攰:“你的话让她误会了。”
女生匆匆地看向柳烟,柳烟笑着问那女生,“他经常来?来干嘛?”
女生抿紧唇。
这时,老板端着茶进来,见这情形,赶紧拉着那女生往后,笑着对柳烟道:“他们经常过来吃饭,我女儿跟阿枪关系不错,偶尔他们休假,阿枪过来还会陪她玩游戏。”
“但聂队不玩,他那老人机,谁看了都摇头。”
柳烟哦了一声,拉长了声线。
老板干笑了下,有点生气地推着那女生,嘴里嘀咕道不是让你呆在房里别出来吗,走走走…
父女俩走了出去。
沙门关上。
柳烟轻笑出声,她扭头看着聂攰,“看来你每次来,这女生都很开心吧。”
聂攰抬眼跟她对视,道:“休假的时候跟战友来吃顿饭,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太记得住。”
柳烟眯眼:“是吗?那我问你,她脸上有一颗泪痣,在左边还是右边?”
聂攰拧眉,“泪痣?”
他沉吟了下,在想对方的泪痣在哪边。柳烟见男人沉默思考的样子,笑起来,一个女生脸上长了泪痣是很吸引人的,这狗男人居然真的不太记得,柳烟笑着转过头,长腿晃了晃。
聂攰又沉默几秒,说:“我不记得她有泪痣。”
柳烟笑起来,“好啦,知道了。”
聂攰抬手,将她的头发往后撩,指尖抚摸了下她的耳垂,“但我知道你这里有。”
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柳烟笑问:“你怎么知道有。”
聂攰没应,指腹摸着那颗小痣。
柳烟唇角勾着,也没强迫他回答。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柳烟觉得成人,心情很激动,有一次晚上两个人在他家对答案的时候,对着对着就亲到了一起,那时门窗紧闭,门也反锁。
他靠着书桌。
抱着她。
等回过神,衣服凌乱,而她的耳垂滚烫,他反复地亲着她的这颗小痣。带着少年的隐忍以及些许的失控,那时他们以为两个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急于一时,总会走到的。
谁知道,能分离六年之久。
沙门推开。
老板端着菜进来,放在桌子上。
聂攰收回了在她耳垂上的手,拿过一次性的手套,先撕开最肥沃的鸡腿放在柳烟的碗里。
柳烟喝一口茶水,闻着鸡肉散发的香味,也戴了手套,低头开吃。
鸡肉很香甜,原汁原味。
老板含笑:“好吃吗?”
柳烟点头:“不错。”
“你喜欢就好。”老板说完,转身出去。聂攰又给柳烟夹了菜,大多都是柳烟喜欢吃的,而他看起来平时没少点。
这儿环境不算高档,但别有风味,小包厢也不像包厢,一眼可能看到外面的后山,还能看到跑动的走地鸡,墙壁上贴着很复古的一些装饰画。吃完饭,柳烟擦拭唇角,喝了一口茶水,起身走出去,看着对面的河流。
她点燃一根细烟。
聂攰付了钱,从沙门走出来,看到她站那儿,他走过去,柳烟见他来了,笑着把烟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