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对视着,老爷子微微一笑,柳烟抿紧唇,老爷子知道她去了军区?她正想说话。
柳老爷子接着道:“我已经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你走多久,所以在我踏入棺材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落叶归根。”
柳烟那要拒绝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柳老爷子牵着她的手,“孩子,我只希望你能幸福,林裴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柳烟低了低头。
“听爷爷话,好吗?”
柳烟呼了一口气,抬头道:“好。”
柳老爷子拍拍她的手,柳烟说道:“你一定要顾好自己身体,行吗?”
柳老爷子:“行。”
祖孙俩互相承诺。
三日后,柳家跟林家向所有世家发出了订婚宴的邀请,连媒体都争着报道出来,在世家圈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与此同时,黎东军区,一辆飞机煽动着机翼停下,满地的草被吹得飞起,聂攰夹着军帽,带着一队人往军机走去。
这时。
周宇枪呆了呆,匆匆地收起手机,看向聂攰,“聂队,柳烟姐要跟一个姓林的小子订婚…”
前方的高大男人脚步微顿,他回头,眼眸如深海,“什么?”
周宇枪重复了刚刚的话。
所有人也听清了,他们均看着自家的队长,聂攰跟雕塑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许久许久,就在大家以为他会说什么做什么的同时,他转过身取了军帽戴上,压紧,朝飞机走去,长腿一迈上了飞机。
周宇枪拳头拧紧,赶紧跟上。
第20章 呼吸很艰难。
机舱里,周宇枪坐在聂攰对面,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飞机平稳飞行,飞过祖国山河,聂攰侧着身子,搭着膝盖,侧脸冷峻,他指尖骨节分明,泛着淡淡的青筋。周宇枪狠狠地抓了一下头,道:“队长,你要不给烟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聂攰看他一眼,没应。
此时他们要去黎城对面的海岛。而机舱里,还有郭秀影跟钱医生,郭秀影坐在中间,眼睛也看着聂攰,她指尖交握了一下,神色显出少许的无措。很快,抵达,机翼旋飞。
草皮翻动,聂攰率先跳伞,准点踩点,周宇枪等人跟在身后,钱医生落地后摸了下快要飞起来几根头发,说道:“这耳朵难受啊。”
周宇枪笑起来,说道:“老钱,你以后还是去植下头发吧,再这样下去,可以当和尚了。”
钱医生指着他道:“你这兔崽子。”
其他人哄堂大笑,聂攰跟指导员走在前面,没有回头,高大的身影俊朗挺拔,指导员看聂攰一眼道,“你受伤本来应该休一个月的,也没休多久,就回来替刘队,刘队明天也归队了,要不,你再把剩下的假期都休了?”
聂攰嗓音低沉,“再看。”
指导员叹口气,他是拐着弯希望他去处理私事啊。
毕竟这么多年,聂攰也难得迈出这一步,连林副参谋长都不再撮合他跟郭护士了,这是默认同意他追寻自己要的啊。周宇枪追上来,说道:“对啊,队长,没事就多休假,以后想休还没机会呢,指导员都发话了,这肯定就是领导的意思。”
“对啊对啊,有假还不休,队长——你傻不傻。”
“天气这么好,适合约会啊。”
一群人在身后跟着调侃,聂攰依旧没吭声,一队人进了森林里,钱医生带着郭秀影去医务室。聂攰带着周宇枪等人跟另一名队长碰面,周队长对聂攰说:“这几天警戒线总响,我怀疑会有人偷渡。”
聂攰:“让他们紧盯点。”
周队长笑着拍他的肩膀,“你来了我就安心。”
聂攰神色淡淡。
一个小时后,聂攰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靠着,眼睛盯着桌面上的电话,一动不动。
脑海里是两个人约会那天的场景,她发丝的香味,裙摆的飘逸,眉梢含着的笑意,一一在他脑海里过着,真实得他不敢相信一转身她竟做出这样的决定。
呼吸很艰难。
聂攰俯身,手肘搭在膝盖上,闭了闭眼。
在柳烟的压制下,订婚消息还是跟长了翅膀一样,不仅仅在黎城,京都那边都惊动了。
闻泽厉还专门打电话给她,问事情真假。
柳烟冷笑,给了他两个字,你猜。
闻泽厉哈哈笑起来,说加油。那语气幸灾乐祸。随后便挂了电话,至于聂家,更不用说,肯定也知道了。
当聂家知道的话,不知道聂攰知不知道,因为柳烟跟聂攰隔天就没怎么联系,她听黄韵说,他们有新的任务,要离开军区。柳烟便不再跟聂攰发信息,从答应老爷子到现在,两个人都没联系,她还是希望他能专心地工作,不要分心。
一个对外发消息,柳烟暗自压下一些,随后就是看场地,邀宾客。柳烟在老爷子的叮嘱下,基本都是亲力亲为,所以也显得她对这场订婚的重视。
反观林裴那边,试个礼服磨磨蹭蹭,放了柳烟两次鸽子。
老爷子拧眉问柳烟:“他是不是也不想那么快订婚。?”
柳烟笑了下,低声道:“他可能是没料到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