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转了一圈,好像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飞快踮起脚尖,找准他的唇——
亲不上。
砰的一声,帽檐先一步撞过去。
他最近的皮肤莫名白回来些,这条红印被衬得格外明显。
空气迅速陷入一种诡异状态。
确定关系后,他们总共接吻过三次,一次把他舌头咬到出血,现在还没亲上就把他撞成这样。再这样下去,他估计能被折磨出阴影来。
乔司月摸摸发烫的耳垂,心虚到不敢看他。
林屿肆却一直盯住她看。
刀山火海滚过的人,这点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叫事,现在这直勾勾的眼神,接近于一种得到满足后的怦然心动。
苏悦柠说她是被尘埃蒙上的明珠,要用疼爱和关心黏合成的湿布擦洗,擦得越干净,露出的光越耀眼。
他不能再认同。
对于他展露出来的爱意,有时候她会表现出很迟钝的样子,但更多时候,她都在努力回馈你的爱。在一段感情里,没有什么比感觉到自己正在被需要,更让人心动。
帽檐转了九十度。
托起她下巴,捧住,旁若无人地吻上,含着她的下唇,轻轻吮了下。
乔司月还不习惯这种零距离的亲昵,前几秒一直处于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的慌乱状态。
他身上的气息仿佛天生带着安神作用,渐渐的,她放松下来,开始笨拙地回应。
公众场合再肆无忌惮也要有个度,林屿肆停下,替她重新戴好帽子,碎发勾在耳后,肩膀刚揽上,脚步突地一顿。
乔司月咬了咬嘴唇,压下心头的悸动,狐疑地看过去。
两个人视线聚焦的地方,乔惟弋皮笑肉不笑地牵了牵唇角。
安静。
乔司月没想到乔惟弋来得这么快,还偏偏被他看到了这一幕。
说不尴尬是假的,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没有多想,一巴掌呼开林屿肆的脸,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划开两米。
“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我正打算去接你。”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电话打给你的时候,已经上了公交。”乔惟弋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在经过男人时,眼尾懒懒扫过去一下。
林屿肆看在眼里,不戳破,一个抬手,勾住他另一边背带,收力一拽。
“你扯我包做什么?”还二十七岁?除个九不能再多了。
“帮你拿着。”
乔惟弋眯起眼睛,不信他这么体贴,果然大尾巴狼下一秒暴露出来:“我车就停在门口,跟上。”
“我刚才有说要上你车?”
“你也可以不上,我给你地址,自己打车去我那。”
乔司月听出他的意思,正想说“我可以订酒店的”,乔惟弋的声音先插进来,“去你家做什么?”
“你悦柠姐家里就两间卧室,”林屿肆眼睛扫过一旁沉默着的乔司月,“你姐肯定舍不得让你睡沙发,只会把自己房间腾出来给你,所以你舍得让你姐跟别人挤一间房?”
乔惟弋没去过苏悦柠家,但之前有次和乔司月视频对她新家的布局构造有了底,快两百平米的空间,卧室也大,和他口中的“挤”差了十万八千里。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乔惟弋最后还是上了车,乔司月全程有些懵,她跟去做什么,还有——
她为什么也被要求住他那?
林屿肆分出半个眼神看她,见她两眼放空,呆呆的,也可爱,这会只想笑,笑过后问:“月宝,今晚想吃什么?”
乔司月被自己口水呛了下,手机没拿住,啪嗒一声滑进储物格。
她透过后视镜,看见后座少年双手环在胸前,满脸写着“我被恶心到了”、“我很不爽”。
故意膈应的?
林屿肆漫不经心地解释了句:“怕叫唯唯,你弟会自作多情。
乔司月:“……”
还不如不解释,气氛更僵了。
她把话题带回去:“烤肉。”
“换一个。”
“川菜。”
“换一个。”
“那火锅吧。”
林屿肆抬了下眉:“可以,但只能点清汤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