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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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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泥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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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之前那个带小狗头绳的姑娘笑盈盈的跟他说,许劲知,等我家葡萄长熟了,我请你来我家,吃葡萄。

只怪今年葡萄熟的太晚,误了事。

他手搭在身前红色的围栏上,像是站久了,浑身被一种疲惫席卷着,软绵绵的,没力气,他看那片葡萄看得眼睛泛酸,微弯下身,额头抵在手背上,沉沉呼了口气,眼眶却是一点一点红了。

孟妍在那本《安徒生童话》最后一页写下:确有一个瞬间是童话的开始,但我的爱恋终究偃旗息鼓,没能善终。

作者有话说:

害,暗恋哪有公平的,男主还迟钝,在感情进度这方面总是慢女主半拍,后期是需要那么点追妻的……

但并不是典型的追妻火葬场,下一章都市~

第45章 艺术

窗外高楼林立, 车水马龙。

大城市繁华圈内的夜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奢靡。

孟妍坐在落地窗后,手里拿着一支金属打火机, 开一下合一下, 磕碰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旁边画架上的舞女在蔷薇花下亭亭玉立,袅娜生姿。

她三个月前来到这个城市, 在这边认识的朋友帮她租的房子,地方挺大,一个人住还有点不习惯,于是, 免费招来个“室友”。

手机蓦地亮了一下, 在木质地板上投下一道冰蓝的光,她拿起来看。

瑶瑶啊:【我到了, 几楼来着。】

孟妍回复起身,【21层,给我带蛋糕了没。】

当年武尧二中果真出了两个清华, 一个是宋诗瑶, 另一个是他。

宋诗瑶几乎踩线进的清华, 选不到好专业,然后又努力跨专业读研, 弥补了当年填报志愿的遗憾。

这微信名字也看得出,不负众望,她和那个“远远啊”,在一起了。

这么多年, 在武尧那些同学朋友里面, 她也就和宋诗瑶还有联系。

孟妍怕她找错地方, 专门出门等着,前面电梯数字一下一下往上跳,终于在21层“叮”的一声打开。

宋诗瑶戴了个细边眼镜,一头羊毛卷,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拖着箱子往外走,看见她站门口后长舒一口气,“可算是到了,累死我了。”

孟妍上前帮她拿了两样行李,笑着往屋里走,“进来吧,我点的奶茶你再不喝就凉了。”

宋诗瑶进门把东西放了,蛋糕顺手拎到桌上,坐下拿起细管,戳开奶茶,吸了两口,十分动容的感叹一声,“活过来了。”

孟妍在旁边拆蛋糕盒,她不过生日,就是今天忽然很想吃。

她坐下慢慢切,给宋诗瑶分上一份,“明天有个画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个人展吗,这么牛。”宋诗瑶喝奶茶的动作都慢了半拍,侧头看她。

孟妍当年确实非常幸运的考上了那所师范大学,但她没有去读,而是受到一个南方画家的影响,忽然想复习一年,考美院。

国美四年又接着读研,她从来都不算是那群人里太顶尖的那个,但运气够好,今年刚毕业,前阵子凭借组系列插画小火了一把,本来她定的名字是《蔷薇少女》,画完又觉得差点意思,改成了《山水一程》。

画面里穿芭蕾舞裙的少女在蔷薇花后半遮半掩,羞怯回眸,只敢偷偷看他一眼。

暗恋,她算是挺懂的。

孟妍摇摇头,“不是个人展,近几年青年艺术家,好多人的画放在一起展。”

“我也要去看,我这个刚失业的人除了闲没别的。”宋诗瑶叉了一块蛋糕,放下奶茶杯子愤愤不平,“想起来我就生气,公司那猥琐上司,他都五十多了,摸我手!”

孟妍穿了件薄毛衫,浅灰色的,衬得整个人都很温柔,说的话却一点儿不软,“辞职是对的,我这儿让你一直住,别看那老男人脸色。”

她现在好歹也算个不知名画家,管自家姐妹日常吃住绰绰有余。

宋诗瑶怎么着也是个顶尖学府出来的人才,不至于找不到一份工作。

“现在还早,下午秦远说他也在这附近呢,约我晚上见一面。”宋诗瑶又念了半天那个猥琐上司,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口蛋糕,看了眼时间,斟酌一下说,“好像还有个别高中同班的,你去不去。”

她说的已经很委婉了,秦远关系好的“个别”高中同学,那里面大概率有许劲知。

孟妍吃着蛋糕,表情和刚才没多大区别,“我不想出门,算去了。”

对于亲眼见证那段青涩时光的宋诗瑶,关于她和许劲知的故事总感到惋惜。

宋诗瑶默了下说,“那我去了啊。”

……

秦远最近挺闲的,好好体验一下生活,钱赚的不多,全都用来享受了。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就活一次”,生怕攒下花不了。

今天来的人里都算高中里面混得还可以的,当年班上那个高高壮壮的体委,现在居然教书当老师了,梁柏彦理了个寸头,看着有点像流氓混混,但人乐呵呵的,过来张嘴就是问八卦,手里还非常应景的抓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说,“哎,那许状元呢,你不是跟他熟吗,现在干什么呢,结婚了没。”

“人忙着呢,搞高科技,新能源,我来上海这么久,叫了他起码有五回,今天第六次,人也不见得来。”秦远靠在吧台,手里拿着杯酒,真为自己那不开窍的榆木兄弟发愁,“还结婚,我看他寡的连女的都不喜欢了,他平常看我两眼都看得我直心慌。”

梁柏彦在旁边笑笑,“他那会儿不是跟咱们班那个艺术生在一起了吗。”

这也不怪他记得清楚,主要那俩人组合到一起就很不一般,一个是五班唯一一个艺术独苗苗,另一个是空降二中的状元,想记不得也难。

“没多久就分了。”秦远叹了一声,颇为感慨,“多少年了,他总共的恋爱时长也就那么一段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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