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内宅妇人,红泽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朝政上的事。
“表哥是不是听到与我们家有关的消息?”
花颜如此问,对面坐着的徐父徐母对视一眼,钦差办事能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
“目前还不十分确定,但据与爷爷御书房议事出来的张大人口中探听到钦差向大人此次南下查贪腐案,意外抓获了一户徐姓农户收钱卖官。
张大人嘴严,我只打听到这些,他可能也不知全情,明日我进宫向爷爷核实,你先别担心,就算是你家的人所为,跟你没有多大关系,爷爷应该会把此事压下去。”
徐家兄弟敢卖官,便是仗花颜的势,于皇家而言,不是件体面的事,且此事肯定与远在京城的花颜和徐文宣无关,爷爷那么疼爱她,应当不会让她颜面扫地。
徐家二老听得目瞪口呆,罗氏不自信的呢喃道:“不会的,他们怎么敢?”
卖官!
哪个啥子会找他们买官,他们就是种地的泥腿子呀……
罗氏急得嘴巴上火,一定是知道颜颜是郡主,他们才敢胡作非为。
气死人不偿命的坏胚子。
花颜缓口气,无奈的道:“多谢表哥,如果真的是他们犯事,即便我和相公不知情,那也与我们脱不了干系。
是我们疏忽,没有正好家风、没管好家人,没出好家事,你无须跟大外公求情,请他秉公处置。”
无论这件事背后有没有人推波助澜,改变不了徐家人伸手收了不该拿的钱,怎么解释都与他们撇不清干系。
如果是阴谋,对方不会让她和徐文宣轻松过关。
偏僻村庄的农户卖官惊动了钦差大人,而且钦差特地在奏折上说明此事,足以证明严重性。
红泽担忧道:“可是一旦公开,你和文宣必定声誉受损。”
花颜神色从容,冷静的分析,“表哥刚才说过向大人铁面无私,他岂会因为我的缘故而闷声处事,即便大量消息还没传到京城来,南边知晓的人定然不少。
兹事体大,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朝中言官又岂会坐视不理,大外公有心遮掩都捂不住,反而会连累明君威严受损,他需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烦请表哥尽快帮我查明此事,如果真有此事,我必定携夫君负荆请罪,尽量弥补过失。”
与其让别人收拾她,不如主动承担责任。
花颜怎么也没料到他们竟然胆大包天至斯,连她都不敢插手政事,他们居然已经做到卖官的地步。
肺上都起火了。
“好,我明日一早同父王进宫,倘若此事属实,我一定将你用于承担的态度向爷爷说明,你无须担心,爷爷定会袒护你。”
“辛苦表哥了。”
花颜送红泽离开,折回花厅时,罗氏哭起来,嘴里咒骂着徐文才,她一猜便知是他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