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和顺连连称是,“你说得对,当时大郎、二郎两家闹分家,我心下不舍,确实担心我们供不起三郎读书,他已经读了那么多年,不继续就太可惜了。
转念一想,我们这些年的确让大郎、二郎家受苦了,一家大小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供三郎读书,他们心里有怨气,想分家说得过去。
那会儿你把他们兄弟俩骂得狗血淋头,我听着觉得可怜,想到三郎读书那么久可能白费又心痛。”
徐父徐母都明白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家辛苦,但他们没有办法,以当时的情况,真的不敢分家。
如果把家里剩得不多的银钱和土地分散,以后怎么供养得起一个读书人,能不能考中就看那年的运气,他们没办法筹集下一年的束脩。
待在家里自己温书,然后去参加考试,效果到底要比在书院学要差很多。
老两口越聊越走心,感触也越多,罗氏接着道:“那会儿花颜的本事还没学出来,我是真的担心,实话实说,因着她的命格,我心里一直绷紧一根弦,生怕有个好歹。
分家之后,她想办法赚钱,我们家从卖猪下水卤菜赚小钱再到开作坊、种花,全是花颜的功劳,说我们全家都是花颜在养一点都不过分。
想到这些,我心里就觉得愧对花颜,以前我很看不上她,听说她私下纠缠三郎,我还想过去找她,让她别缠着三郎,结果三郎因她转运,我们徐家也因为有她才发财。”
就像一个原本讨厌的人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一样,那种感觉让人汗颜,觉得自己是个小人。
“哎呀,过去的事就别说了,从前大家都花颜命不好,那种想法不止你一个人有,花家想给花颜说亲,没一家人答应,我们家算好的了。”
罗氏摇摇头,“不是的,当时如果不是三郎认定她,再加上没什么人家跟我们家结亲,我担心三郎的名声越来越坏,怎么也不会答应让花颜做儿媳妇。”
她之所以答应让儿子娶花颜进门,完全是逼于无奈,但凡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跟他议亲,那么花颜就得靠后。
差点错过一个好儿媳,那些个拒绝花家说亲的人户才是肠子都悔青了,以前经常听到有人说酸话。
“哈哈,我晓得原因,咱们私下说说没事,你可千万别当着颜颜的面说老实话,她听了肯定不舒服。”
罗氏瘪嘴白他两眼,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傻得很?这些话只能跟你说,连三郎都不能说真话。
咱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清楚就行了,过去这么久的事,我疯了才会跑去颜颜跟前念叨,她那么聪明,你以为人家想不到?
有些话只要不说穿,大家心里都好受,我只是想说家里全靠花颜才能有今天,三郎能顺利避开倒霉事也是因为颜颜请她的师兄们贴身保护。
而且三郎和黄康友去府城考试,颜颜想方设法从厉害的人手里搞来押题,人家题压得准,所以三郎们每次都考得好,最后才能到京城赶考中状元,当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