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它挑的媳妇儿,还请娘子取名。”
杜若被‘狂狼’两个字噎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玙这个人,自家狂野得夜半三更穿天子冠冕还不够,连马身上也要玩足花样。
“这小白马矮墩墩的,好似与殿下之马并非一个品种。”
杜若抱着胳膊不大满意。
白马的马头只有杜若肩膀那么高,马背大概到李玙腰部高度,看着不像坐骑,倒像玩具,
李玙闷闷笑着暗示,“哦,高矮长短其实不碍事的。”
“那怎好骑呢?”
李玙心底浪花翻涌,笑眯眯。
“我家娘子身娇体弱,不适宜骑高头大马,你别瞧它矮墩墩的,耐力好,跑的也快,而且稳当。”
“可是它连辔头和马鞍都没有啊。”
杜若狐疑地上下查看,好歹马蹄上打了马掌。
“对——”
李玙抖了抖肩膀。
“马通人性,靠鞭子匕首驯服,只能令它低头服从一时。要想真心结交,需与它对视、共食,帮它洗澡,跟它玩耍取乐,信任它,也博得它的信任。”
李玙从头及背抚摸着白马柔软的鬃毛。
“然后它才能千军万马中认出你,拼了命的救你。”
“嗯……呀!”
杜若还在犹豫,李玙两臂一紧,已经托着腰把她平举着架上马背。
这是杜若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托举到这样高度,唬得慌乱之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就已经稳稳当当岔腿坐住了。
“呀呀……殿下!”
“坐好,别乱动,放轻松。”
“脚,脚放哪儿呀?”
杜若惊恐大喊,没有马鞍没有马镫,她两只脚在空中胡乱踢蹬没个凭依。
“腿在哪儿脚就在哪儿,别乱动。”
李玙一手把着她手握住白马的鬃毛,一手虚虚压在腰上令她挺直脊背。
杜若身子乱摇,手心狂乱出汗,抓了满把毛不敢用力,生怕扯痛了白马要跌落,嘴里默念着放松放松,又深深呼吸,才觉得身下毛扎扎的不甚舒服。
“放松,肩膀松,腰松,大腿夹马腹,不要太用力,但要让它知道,你在控制。”
李玙音调沉稳。
杜若刚刚松弛下来,忽然浑身一震,地动山摇,原来白马竟迈步走起来。
“呀……它在动啊!”
李玙骇笑,早知道骑个马能吓成这样,早带她来了。
“它走它的,你让它走,但是你要控制它,轻巧、温柔的控制,不要硬拽,要顺势而为,来我们向左转弯……”
李玙耐心的握着杜若的手揪住鬃毛往左边偏。
白马的步子迈得十分平稳,甚至有种微妙的韵律感。
杜若稍微放松,觉出马的脊背硬邦邦的,可是并不太膈人。
她低头看,发现比起狂浪,小白马要胖一些,肉嘟嘟的,所以整个背部平整的像个宽阔的板凳,并不是她想象的脊背拱起。她试试放松坐着,顿觉没那么难受。
两人一马慢慢的走着,李玙指挥马兜圈子,杜若松开右手反手抹额头上的汗,嗔怪的飞眼神。
“殿下要教就好好教嘛,干嘛不给妾配马鞍?妾看殿下那匹,通身披挂叮叮当当的,好值钱啊。”
“你想要什么?”
李玙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不大相同,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克制。
杜若咽下唾沫,敏锐地察觉到这时候不能胡乱说话。她近距离看着李玙贲张勃发的肩背,有种微妙的气息流动。
“马没有镫子,你有。”
李玙的声音低徊压抑,像黑夜里拉满的弓弦,差一丁点就要喷发而出。
他仰头贴着杜若的胳膊,薄薄的锦衣盖不住他微微凸起紧绷的肌肉,更掩饰不了他意图明显的眼神。
杜若心惊肉跳,急于抽出胳膊,浑身一动才发觉已被他握住小腿。
李玙滚烫的右手像钳子紧紧握住她左脚脚踝上方一点,把它轻轻往背离马腹的方向拉开一拳。
杜若吓得呆了,眼睁睁看着他喉头上下滚动。
李玙眼神灼热□□,目不转睛盯住她,左手缓缓把轻软的绣鞋脱下来,露出素白缎子的足衣。
杜若娇气,绣鞋向来只用单层百纳布做底,穿着舒服,就是靡费,十来天烂了就得换。脚上这双才上身,鞋面上绣着鲜活的杏花春雨。
李玙把鞋塞进她紧张的捏成拳头的小手里,从怀中取出一只细巧的银环,均匀的镶嵌着三颗小拇指大小的幽蓝的碧玺。
这感觉实在太怪异了。
杜若喊不出声,狠命咬着下唇,刺痛之下稍微清醒一点。
李玙已经打开活扣把银环套在她脚上。
——咔嗒一声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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