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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不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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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暗香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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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佩气结,咬着后槽牙。

“……真搞不懂她怎么就喜欢跟你玩在一处!”

“你不懂的事儿还多着呢。”

杨玉道,“我想着你不好意思出门,怕是不知道这季流行什么。所以我带了两箱衣裳,都是按照你的身量裁制的,还有三个首饰盒子,金的也好,玉的也好,红宝、绿宝,应有尽有。可说好了,衣裳全都送给你,首饰可只是借你戴,过后要还我的。”

子佩讶然。

这样大包大揽的作风,即便寿王宠爱她,即便她能调度寿王府的内库,还是太大手笔了。

子佩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换过一副口气轻声问。

“王妃为何待我这般亲厚?我与杜娘子有三年同学情谊,她的恩赏,我受之无愧。可是王妃……王妃的情谊,我恐怕此生无以为报啊。”

杨玉皱了皱眉,颇看不上眼地唾她。

“你们这些世家贵女真真没意思!我大方,我钱帛多得没有地方使,不成吗?你怕我算计你,叫你的好姐妹盯着我就是了。”

子佩噗嗤笑出声来。

——这话很是,世上比杜若心眼子多的女郎不容易找见,况且她与杨玉不打不相识,几番交道下来,深觉她是个热心快肠,爽利义气的人。

杨玉连声催促。

“怕我把你卖了?你值得几贯呢,赶紧打扮起来!若儿再过半个时辰就来了,我猜,那位小郎君与她同来。”

——————————

杨玉说的没错。

杜若迟迟没能出门的绊脚石,不是别人,果然就是那位坊间流传随性洒脱,其实特别能缠磨人的李玙。

“……替杨氏挑郎君?你连娃儿还没有,怎么管起这档老婆子催的闲事了。杨氏有什么要紧的?叫她等等。”

李玙翘脚躺在窗下短榻上,身前有隔着冰山与素馨花吹出来习习香风,身下铺的不是竹席,而是方不盈寸的白玉薄板编织成盔甲一样的玉席。

触手尽是冰凉,李玙本该感到灵台清明,舒爽自在。

可是不,他正在嘟嘴赌气。

明明下过两场大雨以后,天气已经没那么热了,早晚都有凉风萦怀。杜若说了几次要把玉席收起来换竹席,贪凉太过容易生病,李玙总是不肯。

他眼尾长得妙,明明已经收梢了,又画出一笔轻俏上扬,垂着眼皮也像含笑。

“……二哥的周年还没过,你与寿王妃就替她筹谋郎君了,好个没良心的娘子,往后我有个三长两短,你怕是趁着热孝就要改嫁!”

因杜若不接他话茬,自顾自坐在镜前理妆,李玙故意挑了她忌讳的话来说,果然对面静默片刻,嗖地就有一件小小的银光闪闪的物件飞了过来。

李玙反应何等迅捷,刷地翻身起坐,就手捞了过来。

原来是个葡萄纹银香囊。

球形,三层,内装热炭,平时吊在车上、帐子上,势取平衡,炭灰飞不出来。

这时候恶狠狠砸过来,李玙才接住,就觉得指尖细密针扎一样的微痛。

他立时丢开,委屈道。

“娘子!你把你郎君烫着了!”

杜若不说话,继续梳头。

李玙赤足走到她身边,忽地将她拦腰抱起,放到榻上环在怀里用鼻尖碰了碰。

“娘子,夫妻之间有几样事情,比床笫之事还要紧,你知道是什么吗?”

杜若登时红了脸。

“……不知道殿下说什么。”

李玙将她稳稳搂住,亲吻了下脸颊。

“第一样,要有两个人单独亲近的时光,固定的,每旬也好,每月也好,那一日就独属于夫妻,旁的爷娘长辈,儿女亲眷,都往后排,那一日专门用来陪伴。”

杜若心中柔情涌动,向他看了一眼,情不自禁手搂着他脖颈问。

“还有呢?”

明明不想纵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行为,胡言乱语,为什么听在耳朵里却比吃了蜜还甜,还想再吃?

李玙得意的笑容满溢出来,晕染上眼角眉梢,双目熠熠生光,两人对视半晌,还是李玙先把嘴角一撇,低低叫了声。

“……娘子!”

杜若像被陈酿灌醉了一般,迷瞪瞪的跟着道。

“……哥哥。”

“第二样,要说甜言蜜语,变着花样说,怎么肉麻怎么说。”

李玙低头把唇贴在她小巧柔润的樱唇上,只觉入口芬芳,抽开来看,樱红一点,水光盈盈。

他眼神灼热,恋恋不舍的再亲上去,双手越搂越紧。

杜若娇喘不已,双手用力推拒,勉强挣开一点空隙,嗔怪道,“……才说不是这个的。”

李玙怔了怔,唇挪开,手还搭在杜若腰上。

“第三样,要亲自动手侍候郎君,诶,你别想歪了,比方说要陪郎君喝酒,更衣……”

杜若翻了个白眼。

“头两样两人都要做,为何第三样全是妾侍候殿下?”

李玙哦了一声。

“那倒也不是,郎君也应该侍候娘子,比方说梳头,穿衣……”

杜若全身发力把他往外猛地一推,起身站在地上,双手叉腰大叫。

“呸!衣什么衣!你就知道这些!”

李玙哈哈大笑,未再横加阻拦,杜若拢着领口推窗喊,“海桐!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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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玙说的是《爱的五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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