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脑中想着梁婧离开自己的情形,脑中便大乱。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他们还需要去海外,去过他们的日子。婧儿怎么能死,不能!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梁通天当年为了乾彩依加入噬魂魔教的心情。只要婧儿不死,不离开他。便是让他做什么,他也再所不辞。这一刻,他心中忽然下了重大决心。他想起梁通天说过,救婧儿可以不必杀人,只需取够足够修士鲜血,亦可救得梁婧之命。顿时心中便拿定主意。
路平将梁婧抱起,放在床上,将其扶着坐起。替梁婧擦去脸上泪水,又将其衣服弄整洁。这才认真地对着梁婧说道:“婧儿,我们今天就离开君山。我不会让你这么下去的,我要去挑战正道各派掌门,去取他们的血来给你恢复生命。”
梁婧闻言摇头道:“不可,我不想重复我父母他们的过程。我们去海边吧!你带着我,找个海岛,安静度过这生便行。”
路平脸上态度坚定,答道:“婧儿,若去得孤岛。你只活得几日,我们又哪能享受那相依相伴的乐趣。我们要去那孤岛,便要在那住上很久,生儿育女,过神仙一般的日子。这约战各派掌门,本就是当年我习得这身奔雷拳时,答应奔雷老人要做的事。此番正可借这机会,了了这些事情。你我便安心离了大陆,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梁婧见到路平态度坚定,心知劝说无用,当即沉默应允。
随即路平、梁婧两人简单收拾一番行李。给小衣等人留下一封书信。两人到得湖边,划了艘小船离去。
上了岸后,路平去买了一匹马,两人骑着向东赶路。到得中午,两人找到一个客栈,要了饭菜。
这客栈之中往来人员甚多,除了商贾之人,也多有江湖人士混迹其中。此番武林大变,人人口中谈论的都是噬魂教与正道武林之事。路平和梁婧两人听得众人谈论,便都端坐不语。
“如今沈盟主带领正道大军在蜀中,端了那噬魂魔教的老巢。又杀得魔教余孽无数。这噬魂魔教算是被彻底消灭了吧!”
“兄台,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二十多年前,噬魂魔教亦曾被归老盟主扫荡。但如何呢,这二十年后,梁通天复出,噬魂魔教照样兴旺一番。如今说魔道余孽尽除,怕是说早了。”
“这位兄台没有说错,据说沈盟主这会是杀了不少魔教余孽。可是你可听闻那得梁通天真传的路平,以及梁通天的女儿梁婧可有被找到。”一名老头说着话,其周围之人闻言皆摇头。
老头见得众人表情,又接着道:“这便是了,更何况。你们此番只看到噬魂魔教被打得四处躲匿。你们可曾听闻,这武当派在那一战中的损失。渊灵剑丢失,松字辈高手尽数被杀。可说,武当百年根基被掀了个底朝天。如今武林格局已经隐隐发生了变化。若再有一个像魔道梁通天那样的高手出来,正道中没了渊灵剑,靠什么来除魔呢?”
周围之人闻言一阵唏嘘,一人道:“若是那路平出来,不知沈盟主能否抵抗住?”
老者闻言一摇头道:“难,你们可知道那陆摇,侠盗陆摇。他跟沈盟主大战,虽双方未分出胜负。可这陆摇此刻依旧在光明山逍遥自在,未听闻其在大战中受得有一丝伤害。这路平结义兄弟四人,萧灵与那渊灵剑一块消失,万弃手控霸神刀,陆摇掌握着光明教,再加上路平一身奔雷拳劲和噬魂教魔功。这样一股力量,正道武林加起来的势力。可能抵抗得了?”
周围之人闻言,顿时皆是脸上露出担心之色,一人道:“您老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如此。若是路平兄弟四人齐手对付正道武林,怕又会多出一方劫难。”
“听闻那路平和梁婧在大战之中,身受重伤。此刻正道联盟正发出通缉,取得这路平,梁婧人头,可获无尽珍宝,丹药,灵器,还可获得至高的武林地位。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那老者闻言细声道:“此事当然是真!可是要取得这路平,梁婧的人头,谈何容易。传闻,此刻这福荣客栈榜单上,路平人头的价钱已经排在了那盗皇燕入天之上。正道,黑道的各路杀手,都在寻找路平行踪,欲夺那奖赏。”
路平听闻此语,顿时心中闷哼一声。他不欲为魔,可此刻,天下之人,却已经将其当作了一个大魔头。甚至人人都欲置自己与梁婧于死地。既然已为天下所弃,那些正义,侠气他又为何要再坚守。
到这一刻,路平脑中观念剧变,对此番出来挑战取血之举再无犹豫之意。
当即两人匆匆用过餐,便再次上马,向着今江西龙虎山而去。
路平欲挑战各派掌门,却是当先挑了这龙虎山正一派而来。
龙虎山正一派乃道教真人张道陵所创。张道陵于龙虎山修道炼丹大成后,创下正一派。这正一派历代天师华居龙虎山。他们守龙虎山寻仙觅术,坐上清宫演教布化,居天师府修身养性,世袭道统几十代。经长年的积累和正一派诸位天师的苦修经营。使得这龙虎山成了道教圣地,正一派所建的上清宫中,香火兴旺,派内门人数千,其中不乏奇人异士之辈。
这龙虎山正一派道人会得许多秘术,其剑术秘法在江湖中极负盛名,也算得正道武林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
路平和梁婧赶了一日的路,到得龙虎山下。两人下了马,路平将梁婧背负在身,望着龙虎山上清宫,快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