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谢念身上伤口迸裂有他一部分原因,此刻对上陆行的眼睛,带着几分心虚,但嘴硬依旧,努努嘴,“我去做什么!”
谢念替陆行说完了剩下的话,“自是替陆师兄打下手了,徐师兄不会忘记我这身血是谁造成的?”
徐芳树瞪了他一眼,咬着牙,“少不得你自己作的!”
谢念点点头,“你也贡献了不少。”
陆行祭出了飞行法器带着谢念上去,嘴角勾了勾,“小师弟当真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不过这爱斗嘴还是如出一辙”,陆行眼中带着忍俊不禁与些许怀念,“以前你断不会正经唤师兄的,直呼其名算是客气的了……”
谢念暗自咂嘴,那这关系得有多僵,想着每次徐芳树对自己恶声恶气的,但也不算太过分,就是总喜欢骂他个几句,间或踹他几脚,在金丹中已经算脾气不错的,毕竟金丹真人也有自己的傲骨,在一般的宗门之中,金丹已经可以开立一脉,徒子徒孙一大堆,这样一来徐芳树也甚是可怜,徒子徒孙没得逗,只能与自己大眼瞪小眼,关键是也没讨得好,对于金丹来说是磕碜了点。
陆行接着道:“你小时候甚是活泼,除了牧师叔没人能镇得住你,不过孩子么还是活泼点好,本以为经此一难你心境有变,不过看你如此我便放心了。”
一旁的徐芳树几乎白眼要翻上天际,双手抱胸,语气中满是讽刺,“活泼?陆行,你也不必这么委婉,从小到大,他闯过多少祸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刚刚学会爬被你师傅接到丹林峰玩,差点把自己作到炼丹炉当草药给炼制了,你师傅那宝贝药鼎是怎么坏的你忘了?”
谢念好奇的看向两人,“怎么坏的?”,毕竟“他”那时还小,不记得这些也正常。
徐芳树:“被你师傅一剑劈了。”,要不现在无忧峰与丹林峰水火不容?小东西作的一手好死。
谢念着实有些惊讶,带了几分不可置信,看来那个老东西并不是一无是处。
“后来你会走路了,一个人溜出了无忧峰,跑去主峰把我师尊的圃垫偷了出来,藏在了钟师叔的床底。”
谢念:“……”
第11章 好人卡,滴~
谢念嘴角抽了抽,一想到钟无尘那一脸的冷漠木讷,原主真是办的一手栽赃陷害,小东西淘气的挺别致。
徐芳树见谢念表情有异,嗤了一声,“有一次你劈了你师傅心爱的灵桃木,又害怕你师父责罚,就去用自己的宫铃把韩师叔放进来,接着又紧急通知严师叔赶来,等你师尊发现你们时,看着韩师叔和严师叔在此,你的锅自然就由韩师叔背了。”果然是狗东西,小小年纪,心机如此之深。
当年的韩姝婉简直百口莫辩,自己觊觎无忧峰的灵木众所周知,身影出现在无忧峰的地界被抓了个正着,严叔同和牧逸一致认为此事是韩姝婉所为,直到后来谢念做的荒唐事全被揭露出来,韩姝婉这才洗刷冤屈。
也由此,牧逸开始对谢念严加看管,直到众人逐渐淡忘了他闯的祸,具是可怜谢念的遭遇,摊上了这么个师尊,可是众人忘了不代表徐芳树忘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谢念这狗东西他可是不会怜悯半分。
徐芳树细数原主干的什么事儿,谢念感叹,罄竹难书啊。与此同时谢念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对徐芳树太好了,会不会让他有点飘飘然。
陆行低咳了几声,嘴角的笑意难以掩饰,只能作势用手遮住,“到了,都下来吧。”
丹林峰颇为雅致,一如陆行这个人,但一想到韩姝婉为此峰主,总有那么些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陆行找来丹药和水,让谢念服下去,接着谢念包扎起来,陆行此人与陆萧萧有些地方还是颇为相同的,比如那股子专注的劲儿,陆萧萧将专注全部投入修炼身上,以至于偌大的天离门全都丢给了徐芳树和严叔同两人,而陆行的专注皆在他为人处世身上,就连帮人包扎也专注的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质,谢念在脑海中转了一圈蹦出了那么一句:挺招小姑娘喜欢的。
一行人没说什么话,氛围和谐的分外异常,徐芳树在一旁端水递药一边不经意的看向谢念,此时的他眉眼低垂,并没有平时怼自己时的嚣张欠揍,徐芳树反而有些许不适应。
谢念举起包扎好的那只手,在徐芳树面前晃了晃,“徐师兄,你叫我有什么事?现在面也见了说说呗。”
徐芳树眉毛挑了挑,“牧师叔不在别以为自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受伤了也好,反正打扫五峰的任务就算是个残废也不难做。”
谢念:“打扫……?”
“你以为是什么?打扫的弟子们可都是很感激你,毕竟你一个人承包了整整五个峰,剩下的地方就不让你来了,暂且就这样,我也是经过严师叔同意的。”
说得轻巧,天离门五大峰几乎占了天离门的七成地,搞得跟他占了多少便宜似的!他堂堂一界之主,跑来这个小世界当清洁工?!
谢念看了徐芳树一眼见他眼神坚定,又将视线放在陆行身上,见他不为所动,一切都明白了,任命的闭上了眼睛。
徐芳树:“你打扫时可要快点,毕竟除了打扫五峰,钟师叔还要给你布置任务,当然你若是敷衍了事,别怪我不客气,小心我将你扔到思过狱中好好反省。”
谢念起身就要走,忽地眼前一亮,那敢情好!行至门外,他的耳朵动了动,仗着元神强大,听到了里面人的议论。
陆行有些失笑道:“你当初在严长老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知你看不惯他,但也不必强人所难。”
徐芳树撇撇嘴,很是不屑:“是啊,我和严师叔说了让他去打扫打扫,可又没有说打扫多少,让他意思意思可不是便宜了他?而且陆吟川你不是也没有反对吗?”
陆行轻笑一声,没有反驳。
徐芳树接着道:“这狗东西从小到大精力旺盛的紧,不多消耗消耗他的体力,又整什么幺蛾子岂不是祸害整个天离门?牧师叔在他倒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可是现在不是不在吗?你指望着钟师叔这个醉心剑道的剑痴能镇压的住?”
谢念默了半晌,他有这么恐怖吗?忽地室内清晰的传来徐芳树的声音,“谢子规!听到了没!”
谢念摸了摸鼻子。
陆行:“谢师弟,你去执法峰一趟给你师姐报个平安,她一直惦念着你但被事务缠身赶不来。”
徐芳树紧接着嗤了一声,“女人就是多事”。
“总比你没事找事强……”,谢念甩了甩一边完好的胳膊,不甚在意的沿着阶梯向山下走去。
徐芳树的声音顿时彻响整个丹林峰,伴随着四周劈里啪啦炸炉的爆响声,谢念顿时有了过节的氛围,“让你赶紧过去你耳聋啊!”
谢念心中一乐,嫌麻烦是他,嫌他慢也是他,走个楼梯都碍着这人了,在徐芳树眼皮子底下,谢念慢悠悠的踱步而去,直至到了山脚出了丹林峰的范围,谢念才催动灵力御剑而行。
谢念大概了解原主的生平,根据系统所透露的师姐的信息,简直就是一个妥妥的白月光。儿时还未辟谷时原主做错了事被牧逸罚了不给饭吃,是徐烟暖偷偷的将自己的饭藏起来带给他,后来整个套路被牧逸知晓,徐烟暖就偷偷带原主去天离门后山外围的林子里抓一些野味充饥。
原主虽性格顽劣但有关大是大非的事情还是不会犯的,又因为牧逸太过严格,所以徐烟暖显得格外包容。
金色的阳光笼罩在整个执法峰上,在执法殿前一棵巨大的菩提树下投下细碎的剪影,微风拂动菩提树散下的树藤,轻轻摇晃,而徐烟暖恰巧立于菩提树下,不经意间的回眸,却如同点亮了整个星河,璀璨至极。
“阿念!”
许是受原主感情的影响,谢念感觉整个人似乎轻快了不少,心底压得那股沉郁之气顿时消散皆无,心中的那个声音告诉他,这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有的只是同门之谊的女子是他的至亲之人,没有面对牧逸时那种难以宣泄的压抑与痛楚,心底也渐渐的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