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想的好远。
眼看打开了话茬,白景终于把自己挑的一款电子表给绵绵,是苹果家新出的,外形简洁流畅,绵绵恍惚想起白沉好像也有一块,是黑色的,他之前在洗手间的洗漱台下面看到过,应该也是白景送的,不过白沉没戴过吧。
白景自认挺了解他们这些学校的学生的,知道他们不是喜欢车就是电子产品,车子还早,高考完再说。
白景问绵绵想吃什么,绵绵说道:“大哥决定吧。”客随主便,他就不冒这个头了。
两人来到一家自助餐餐厅,绵绵放眼望去就觉得这家餐厅环境不错,人不是很多,琳琅的种类应接不暇,挑高的穹顶,投影着星空幻影,环形360度的观景台可供客人观赏夜景。
见顾青轮挺喜欢的样子,白景有了一点笑意:“别人推荐的,说是这里种类多一点,喜欢的话待会多吃点。”本来白景打算带绵绵去他常去的一家餐厅,但王秘书说顾青轮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喜拘着吃饭,就在手机上挑了一家评价不错也没什么拘束的自助餐厅。
“你先去拿吧,想吃什么都行,不用拘束。”
白景今天中午开完会都两点了,等他吃饭已经三点,现在倒不是很饿。
绵绵随便选了几样,挑的数量却不多,他只是觉得食物吃不完浪费就太可惜了,很多时候想吃点东西也是很困难。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节约食物的概念哪里来的,但好习惯就应该坚持。
白景给绵绵去排队拿现煎扇贝,两人差不多时间坐下。
刚吃了几口,走来一个把所有奢品都穿身上的男人,头发染了个奶奶灰,身边伴着一个很有ins网红气质的美人。
“白景,你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难得啊。怎么没见你白家其他人,让你孤零零地吃晚饭?”
白景看到这人,没有什么好脸色,也不想理会,夹了一块扇贝给绵绵:“多吃点。”
男人好像这才发现不怎么明显的绵绵,道:“这又是哪个?我说你家到底怎么回事,有个白沉就算了,至少白沉还有本事帮你们更上一层楼,怎么又来一个?我听我家保姆说,这是你们家佣人的孩子,这都要,你白家是垃圾回收站?”
白家所在的山坡是一个景观住宅区,从山脚到山顶都有造型设计不同的住宅,是一个住宅生态园,这家人也住在那儿。
绵绵对陌生人的贬低都是心平气和的,这人是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他怎么样还不需要对方来评价,而且这明显在挑衅白景,和他自身关系不大。他反而对话语中的白沉的出生有点意外,他之前还觉得白家另外三兄弟多少有点像白檀,就白沉不太一样,他以为是像妈妈,原来也是收养的?
见绵绵停下,白景以为对方的话刺激了小孩的自尊心。
对这个不速之客道:“把你的话收回去,他是我弟弟。”
“哪门子的弟弟,捡来的也能算?不过也是,白沉这么对你,你还能帮他到这个地步,更何况是这个了。我该说你傻呢还是傻呢,哈哈哈哈。”
白景整了整领结,看着并不像生气,道:“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你说的有道理,我弟弟快出院了,他会帮你好好照顾白沉的。”
说完这算是警告的话,男人带着他那妖娆网红美人离开。
“他弟弟叫胡天明,和你、白沉都是同一届,在十六班,以后看到他能避就避开,避不开了也不用客气。”
“他好像很讨厌白家的人?”
“什么白家,也是你的家。他们家是海原市的老牌家族,我们家是后面来的,但做的产业差不多。”
很简单的一句话,不过前因后果很容易就理清了。同行就是天然的仇敌,到哪里都是这个理。
“前段时间,他的弟弟胡天明被白沉打进了医院,要白沉跪地道歉才愿意调解。”
“呃……白沉不可能做的。”哪怕他和白沉不熟,也能肯定。头可断血可流,腿是永远不会弯的。
白景喝了口酒,笑道:“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我当然也明白,不过白沉还是去医院看了。”
绵绵有了兴趣,问道:“那后来呢?”
“从那天起,胡天明就天天白天晚上说自己全身痛,说是白沉做的,可白沉去探病的时候很多人在场。我也去看过他的ct、mr做出来都没问题。”意思是对方装病。
“……”绵绵想到自己腰上的酸胀点,那还是白沉手下留情的后果,他都酸了好几节课。
默默的,居然觉得这位仁兄可能没说谎。有点可怜,说真话都没人信。
“那不调解怎么办?”
“不怎么办,本来我打算砸钱,不过白沉后来打个慰问电话,胡天明又说都是他自己撞的。”莫名就改了口供,胡家人一直认为是白沉做了什么,可惜没任何证据,所以最近胡家人都想办法在找他们麻烦。
绵绵听了一通八卦回来,回到家就有点累了,双胞胎兄弟去学校报到了,临了还留了个张纸条给他,让他帮他们照顾咪发发它们,绵绵跟着管家吴恕来到后院的动物房,帮忙喂了几只猫咪,几只大型犬,几只仓鼠,一大窝的兔子,简直像个小型动物园。可能是认出了绵绵,咪发发和哆哆啦一大一小两只小美猫高贵冷艳地趴在他腿上,绵绵也享受了会撸猫的乐趣。
绵绵虽然疲惫还是坚持做了会作业,复习了明天的课程后已经很晚了。又做了几分钟俯卧撑,和体能情圣给他的训练单,在房间里出了一身汗,才来到浴室,看到纤尘不染的浴室,才想起隔壁的人。
绵绵贴着白沉方向的浴室门,听着那一头的动静。
没声音,应该没回来。
他刚才问过吴恕,白沉不是每天回家的,他在外面也有住处。
那就好,他现在急需休息一下,比如泡个热水澡放松。
他翻箱倒柜在一个抽屉里找了一次性洗澡袋,给浴缸套了外套才放水,别看白沉在外和正常人差不多,一点儿都看不出洁癖,人家多能忍,绵绵自认是做不到的。
绵绵相信自己如果不加个隔层裸/泡,白沉绝对不会再用这个浴缸了。
身为短暂的同住人,还是想和平解决问题,能少点矛盾就再好不过了,水放好他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
如果那个“白”答应的话,他就不用这么战战兢兢洗澡了,可以和白沉说拜拜了,现在这样多折腾,洗个澡都要趁着对方不在。
虽然同样有个白字,但此白非彼白,他相信白沉这样的家伙这世上只此一家。
又看了下微信,果然没什么回应,这样吧,待会最后再问一次,不行就放弃不去打扰人家了。
白沉去了一趟常年包房的网咖,将上课时间做的数据传到刚买的服务器上,最近赚的钱全用来买服务器了,又看了会股市,本来只想回白家拿一下替换衣服,刚进浴室,就狠狠皱了下眉。
地板上全是泡沫和水,到处是匪蔻扫荡过的模样。
拉开浴帘,泡沫中泡着一个白斩鸡一样的小崽子,白沉墨黑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脸色放了下来,他大概从没想过自己的浴室会乱成台风过境的模样。
说着就抓住绵绵的肩,预备将这兔崽子直接丢出浴室。
绵绵还是很警觉的,在白沉开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他今天实在太累了,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只迷糊抬头看了眼,发现是白沉那张阴魂不散的脸,很轻地嘟囔了一句。
白沉隐约听到,似乎在说:做梦就让我做点好的。
白沉简直气笑了,吃我的,用我的,现在还觉得我不好?我有多不好,一样样说给我听听。
叮咚。
一条提示音过来,是绵绵弄的提醒事项,跳出屏幕:最后一次问白。
白沉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看到这段话,电光火石间想明白了来龙去脉。
一阵寂静。
望着浑然不觉的家伙,低声道:“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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