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运功结束,陶桃便走上去,伸手道:“左手给我。”
君晏照做,左手掌心朝上,悬空放在了陶桃的手上。
“打开点。”
君晏顿了一瞬,依旧照做。他伤口处血已经止住了,但仍触目惊心,血凝固在伤口上,形成薄薄的一层痂,周缘是斑驳的血迹。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看到之后,陶桃仍旧暗吸一口凉气。这伤口虽然不宽,但一看就知道极深。
君晏见陶桃如此反应,稍作踌躇,不好开口。这伤是比以前受的都严重些,倒也不必如此。
“我知道你觉得我大惊小怪。”陶桃直视君晏眼睛,余光到他失血过多而泛白的嘴唇,心里又叹气。说她圣母也好,就算知道这在修仙界是正常的,但是在她看来就是痛,就是严重的伤口。
陶桃想了想,在掌心变出两个云南白药创可贴,她身上带过来的东西寥寥无几,只有之前在裤兜里的这个能用。早知道会到这个鬼地方,她出门前一定背上急救医药箱。
“呐,你自己用。”陶桃无法触及到君晏,只能口头指导:
“横着贴,中间带药的和伤口接触就好了。”
“轻点儿,这可是你自己的手,不感觉疼吗?”
“两边不要贴到伤口上,不然撕的时候痛死你。”
说着陶桃忆起一段惨绝人寰的回忆,面有戚戚然,君晏手一抖,竟然真如陶桃所说的一般,贴歪了。
“先撕下来吧,不然和肉长在一起了,更难撕,更痛。”陶桃手挡住大半视线,生怕这画面勾起自己更多惨痛的记忆。
“嗯。”君晏扯着创可贴边缘,一用力,将贴歪的地方扯下来,正着贴好。
“嘶,好了!”陶桃并没有真的捂着眼睛,完整观看了整个过程,见君晏一完成,立马发来贺电。她瞥眼君晏的脸,只见他雕塑般的脸,如今有一丝松动,甚至能隐隐感觉他咬着牙关。
陶桃装作没发觉:“你也太厉害了吧,我以前都会痛哭的。”
“嗯,还行。”君晏手半握拳,缩回去。
陶桃觉得他的反应有趣,为了确认心中的猜想,继续吹捧:“刚刚在山洞里也很厉害。”
“嗯。”君晏清清嗓子,眼神不自然地向别的地方飘。
果然!一被夸奖就不好意思了。
“你这么厉害,之前血珠子没有打到我,是真的失手了?我也太幸运了吧。”陶桃早已心知肚明,却还是这么说。
君晏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是。”
“这样啊。”
可惜眼下还有正经事,陶桃忍着恶趣味,把心法拿出来:“在石头之内遇见的那位前辈,给了我这本心法,说是可为你的秘笈做添补。”
君晏也恢复正经神情,接过心法,粗略扫了几眼,便愈发认真。
陶桃继续说道:“他还给我传输了许多灵力,方才用的不足一半,我现在给你传剩下的,然后我们再找法子回去?”
“不可,我出来不过十数日,不便有过多变化。”
陶桃听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作罢,只是他们现在在悬崖底,要怎么飞上去啊。
峡谷内有微风吹拂,陶桃来回看着狭长的谷道,忽而一笑:“我知道怎么走了。”
君家建立之初,创始人们特意选址于此山,正是看重了这道险关。若有敌人想要入侵君家,正面强攻,君家占据了高地优势。且君家身后一为悬崖,二为蛇谷,也断了别人绕后偷袭的路。
就算敌人闯过蛇谷,必定死伤惨重。峡谷道路窄,只需派数名精英子弟,便能守住,再不济,可以以巨石为助力,将巨石滚入峡谷中,也能重伤敌人。
即使现在是太平年代,峡谷通往君家的路上也必定有人把守,他们只需顺着路向上走便可见到君家的人,到时再请他们帮忙便可。
陶桃隐去细节,将个中事宜以猜测的口吻说与君晏,希望他能理解。
君晏颔首,他纠结于悬崖,反而忽视了这个最简便之法。
“有理。”君晏话音一转:“你对君家倒是很熟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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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晏:也不是很难打。
陶桃:嗯嗯!你超级厉害,摸摸头!
君晏(悄悄开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