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色做好饭放在食盒里拎回竹屋,快到时遇上了山阳,喜出望外地和他打招呼:“山阳早好啊,这么早你没冬眠,在干嘛呢?”
山阳哈欠连天,手贱地去掀晗色的食盒:“来晨练~都做了些什么好吃的呀?”
食盒没被他掀开,一堆草叶子骤然生长出来把食盒捆牢实了,晗色摆摆手三两句介绍,歉意解释:“都是嚣厉那家伙要的早餐,一吹风就凉啦。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和他一块吃嘿嘿,我做饭很有一手的。”
“和他一块吃只会倒胃口。”山阳笑开,“不耽误你啦,我也得回去给水阴做吃的了。”
晗色慕了,山阳又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我刚才顺道给嚣哥送了本好书,你回去和他一起参谋参谋,往后也少吃点苦头。他那人最拉不下脸,凡事自己主动点哈。”
晗色一时没细想,爽快地应了,又拉住他的袖子询问:“对了山阳,方洛说嚣厉以前是东海的王子,你对他以前的事比较熟悉,等有空了能不能讲给我听啊?”
山阳挑了挑眉,屈指弹了晗色的脑壳:“这事别在他面前提起,小心挨揍。你要是感兴趣,找个时间吧,大冬天的我和水阴也不忙什么,我俩就宅家里。”
晗色摸摸头应好,山阳还笑:“晗色长高了,如何,那黑蛟的元气吸起来不错吧?赶紧的,回去好好看我给的好读物,争取早日把那家伙榨干。”
晗色嘶了气,如今经了妖事,不比以前无知者无畏,听大蛇妖调侃猛然大悟那读物是什么,顿时窘得脑门冒烟,胡乱摆手啊啊了几声,逃也似地跑去竹屋了。
他急吼吼地推门进屋里,坐在书案前的嚣厉略慌张地把手上的书藏了起来,虎起脸来训他:“冒冒失失的干什么?”
晗色拎着食盒放暖木食桌上,抬手捏住两只通红发热的耳朵:“没咋的,这不是怕你饿着了嘛。”
嚣厉把书塞进抽屉里设了个锁,特意清了清嗓才过去,他斯斯文文坐下,晗色规规矩矩摆早点,一边观察大妖怪,一边想着方洛和山阳说的话。
哦,这条窝在鸣浮山里的大黑蛟,从前是人家水晶宫里养出来的大少爷。
嚣厉被他看得燥热,喝道:“你杵在这着实碍眼,一边凉快去。”
晗色只得跑到他之前养的那盆竹子前,轻轻拨着竹叶,想了想问他:“欸嚣厉,刚才我路上遇到山阳,他说送了你一本书……你看了吗?”
嚣厉差点被早点噎死,死活忍住了没咳嗽,故作严肃地否认:“那条蛇能给什么东西,都是些不入流的,本座已经烧毁了。”
晗色心里失望极了,原本还真的想厚着脸皮去观摩一下,好了,这下本子都没了,晚上继续躺平任干吧。
嚣厉似乎越想越窘迫,草草地囫囵吞枣,起身就往外走。晗色惯性地跟上去,结果被他推回去了:“今天不用跟着本座,自己玩去吧。”
晗色被推了个猝不及防,往后一趔趄把他种的那盆栽给拨倒了,他哎呦着爬起来扶好小竹子,竹屋里已经空荡了。
他扶着腰跑到门口张望,大妖怪不知又跑到哪里去。天色看着阴沉,半点阳光也无,看得他也没有心情找个角落晒太阳修炼,只得蔫了吧唧地走回屋里到桌案前去,找出他的小本本,小笔一勾絮絮叨叨地在本子上记录。
写来写去,多数围绕着嚣厉的点点滴滴。
他记得酣畅淋漓,直接把没剩几页纸的本本写到底了。晗色见状便去拉抽屉找新的纸张,忽然摸到一个上了锁的,往日不曾见它合上,想来这锁必然是大妖怪搞的。
换在以往,他自然会自觉地避开嚣厉不肯让他接触的,但这会晗色气咻咻的,二话不说便撸起袖子运起灵力试着去解开他设下的锁。
之前受的夜夜操劳不是白受的,难受归难受,晗色从嚣厉那得了不少的修为,而且跟在大妖怪身边已久,对他结阵的习惯熟悉不已,没花费多大功夫就把锁解开了。
“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晗色拨开那锁数落,“你要看我的本子,不也直接就看了……”
灵锁散开,抽屉打开,里头躺着一本名为《七上八下精华集》的书。
晗色脑门冒出几个大问号:“这是啥?”
他取出那从未见过的新书,翻开第一页,看到了两个相拥的人,一白一绯,白衣者容貌甚美,绯衣者绮丽多俏,两人对视的目光含情脉脉,唇只差一指距离就碰上了。
“……这扉页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书!”
晗色想起山阳所说,眼睛骤亮,赶紧抬手运力关上竹屋的门,顺带着催生出草叶,厚厚地将门堵死了。
晗色还紧张地四下张望,他搓了搓两手,虔诚地翻开了这本精华集。
“……”
“???”
“!!!”
圣光普照,小草精惊为天人,就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晗色缓慢地翻着,眼睛全程瞪得跟牛一样,自己“承欢”近百日,从来没想过这倍受折磨的事,在别人身上会是那样欢愉。
而比这纵欢更打动晗色的是,他从中看出了那两人之间的深情厚谊。他在其中不止看到直白的兽/欲,也看出了那两人之间的互相疼惜。白衣者饥,绯衣者纵;绯衣若倦,白衣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