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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君后宫佛系种田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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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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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视线落在正在看诊的温窈身上。

因为她埋得太低,看不到脸,只能看到白皙纤细的脖颈,和烛光下微微泛着红的耳朵。

食指再次扣了下。

哒。

寂静的殿内,这一声轻响显得格外响。

没有人说话,就连呼吸声都被压到了最低。

温窈有点绝望,她闭上眼睛又睁开,死死咬着嘴巴,早知道皇上会来,她就不装病了,现在怎么办?怎么收场呀?万一被拆穿了怎么办?

正要询问太医情况如何的容翦:“……”

夜色下,他本就冷沉的眸子,此时更凉了几分。

睫毛轻眨间,他凉凉的视线已经把温窈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她那纤细脆弱的脖颈上。

不知道是怕的还是紧张的,温窈突然觉得浑身发凉,尤其是脖子,那股被冰凉利器贴着的感觉又来了!

可她也没办法了啊,南巧突然咳血,宫女没恩典没旨意又不能找太医来看诊,她只能装病……

戾气刚刚涌上眸底的容翦:“……”

他看着把头埋进胸前的温窈,眉心轻轻拧了下。

脑海中突然浮现很多年前,他以为自己早就遗忘的一幕。

那个时候,他还在冷宫,一直陪着他伺候他的小太监为了护着他磕破了头,流了很多血,他想出去给他找太医,但守宫们的人根本不放他出去,还说一个冷宫的小太监死了就死了,哪里配请太医看诊,他要硬闯,还被狠狠推了回来。后来他没办法,就磕破了自己的头。他到底是个皇子,守宫们的宫人,怕担干系,最后还是去给他找来了太医。他就把药分了两份,他跟那小太监一起敷。

不过后来又过了几年,那个小太监还是死了,为他死的。

想到这里,容翦面色有些阴郁。

他视线在殿内扫了一圈。

哪个是南巧?

看到红着眼睛半跪在床前的小宫女,容翦眉心微蹙。

竹星也没想到主子竟然会为了南巧装病,她又担心南巧,又心生感激,同时还很怕,怕主子装病被揭穿,皇上会发怒惩罚主子。

不是?

视线再次落到温窈身上,她只着了件薄衫,不知道是因为低着头,还是她本就身量小,这会儿子看,就显得格外瘦削。

那股淡淡的郁气蓦然就散了。

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只是因为他平日里冷肃惯了,就是柔和一些,别人也看不出来,更何况这会儿也没人敢抬头看他,是以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

他收回视线,缓声问:“白日里伺候的人呢?”

听到皇上这话,满屋子人心都跟着颤了下。

皇上这是要罚他们伺候主子不利了吗?

“回皇上,”竹星打了个寒颤,跪着转身磕了个头:“白日里伺候才人的是奴婢。”

秋文也跟着磕了个头:“还有奴婢。”

秋文容翦是认识的,他只看了一眼,视线就落在竹星身上:“你叫什么?”

“奴婢竹星。”

容翦点了点头,又道::“跟着温才人一道进宫的?”

竹星:“是。”

“还有一个呢?”容翦面上没什么表情,嗓音也淡:“和温才人一道入宫的不是两人?”

温窈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她猜不出容翦此举何意,又怕装病被揭穿,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是奴婢和南巧两人,”竹星回道:“南巧今儿身体有些不适,才人体恤就让她回房休息着,没让她在跟前伺候着。”

说完,她又磕了一个头:“是奴婢、是奴婢伺候才人不力,望皇上责罚……”

温窈霎时抬头去看容翦。

容翦视线刚好收回,正正对上她面无血色的一张脸。

她皮肤本就白,此时又洗去了妆容,头上也只别了一根银簪,直勾勾看着他,两只含着水汽的眸子,显得尤其亮。

温窈也顾不上旁的了,她翻身下来,跪在床边:“是臣妾身子不好,不是竹星和秋文伺候得不好。”

容翦沉默片刻:“竹星,扶你家主子躺好。”

竹星已经快吓傻了,忙过来扶温窈。

“南巧呢?”容翦看了眼重新躺回去的温窈一眼,问道。

温窈心里咯噔一声。

南巧被小宫女搀着过来面圣。

她情况确实很不好,脸色比温窈差多了。

见她这个样子,容翦眉心蹙了下,转头问杨平峪:“温才人情况如何?”

杨平峪满头冷汗。

白日里他才跟皇上说了,温才人没有大碍,只是劳累气虚,晚上就咳血了,不是摆明着告诉皇上,他医术不行吗?

可,他真的诊不出温才人有什么别的问题啊。

温才人脉象虽然比常人虚弱些,但并无隐疾,也没有急症,并看不出咳血是何缘由。

“容微臣问几句。”杨平峪看向竹星:“温才人白日里饮食可有异样?”

竹星:“没有,只是胃口不佳,晚膳都还未用。”

说完,她想了想又道:“就是夜里才人喝了两口冷茶,肠胃有些不适。”

杨平峪眼睛一亮:“那便是冷茶伤了脾胃,再加上才人近来身体本就虚弱,夜里受些凉,这才咳了血,并无大碍,补气养血,滋补保养着,很快就能好了。”

听太医这么说,温窈和竹星都松了一口气。

太医正要出去写方子,容翦突然开了口:“等等。”

没诊出病症有些心虚的杨平峪:“……”

装病的温窈:“……”

知道实情的竹星和南巧:“……”

容翦下巴朝跪在那儿的南巧点了下:“既是跟着温才人一道进宫的,想来同温才人主仆情深,看下她什么情况,免得温才人记挂着,不能安心养病。”

温窈:“………………”

“臣遵旨!”

杨平峪原本以为皇上是看中温才人,心疼温才人,才看在温才人的面子上,让他给她宫里的宫女诊治。

可刚搭上脉,杨平峪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怎么、怎么这宫女的病症和刚刚温才人说的自己的病症这么像?

他不敢大意,又仔细诊了诊。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在宫里供职这么多年,什么情况没见过,他很快就确定了,病的不是温才人,咳血的也不是温才人,而是这个叫南巧的小宫女。

估摸着也是温才人担心宫女请不来太医拿不了药,温才人还真是体恤宫人。

“并无大碍,”杨平峪诊完脉,没敢耽搁,向皇上回话:“只是受凉了。”

温窈:“……”太好了!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好!特许太医给南巧诊治!果真人美心善!

心善?

容翦挑眉,这还是登基后,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他。

他觉得有些可笑,不过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悦,只淡淡嗯了一声,便让杨平峪去写方子抓药。

自己的宫女被特许了这样的恩典,温窈自然要谢恩。

“起来罢,”容翦看着在心里嘀咕跪来跪去腿好疼,回头要绑个护膝的温窈,觉得有些好笑:“病成这样,还跪来跪去,不累么?”

温窈低着头:“谢皇上。”

同时在心里嘀咕:怎么不累,可累了,她长这么大,都没有今天一天跪得多。

容翦神色一动。

沙利好像不行跪礼。

慧妃、锦嫔等人赶到长信宫,听到的就是皇上这样一句带着笑意的话。

一众人,齐齐愣在了当场。

皇上何曾对人这么温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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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窈[沉思脸]:温柔吗?没感觉到啊!

容翦:…………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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