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疑着,耳边又传来一句——
不发火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容翦听过很多别人对他的形容。
残暴、冷血、专断、不仁不孝……独独没听谁说过他可爱。
容翦心头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带着丝丝灼热,像是喜悦,但似乎又不是。
他接过热茶抿了一口,正想试探着问温窈对可爱的理解,就又听到一句——
饭都吃完了,也该走了罢?
容翦:“……”
就那么急着撵朕走?
温窈对着还没来得及升级的危险一无所觉,还在心里嘀咕,丸子还没喂呢,都一下午没抱丸子了,等下它肯定要喵喵叫个不停!
呵,容翦冷笑,就你的猫金贵!为了喂个猫,还急着撵朕走?松翠宫那么多宫人,哪个不能喂,偏要你喂?朕偏不走!
眼瞅着夜越来越深,承乾宫和松翠宫的宫人都高兴的合不拢嘴,偏生,压根没人知道,他们两宫的主子,各怀鬼胎,在暗暗斗法。
直接撵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暗示也绝对不行,温窈就只能干着急。
她越着急,容翦就越解气,但解气的同时,又因为她都不关心朕却那么紧张一只猫而生一轮新的闷气。
折磨温窈的时候,也在折磨他自己。
气了好半晌,最后还是在安顺欢天喜地的一声‘这么晚了,今儿皇上怕是要在松翠宫留宿了,太好了’中回过神来。
留宿?
他看了眼外面的夜色,也确实深了,但他还真没想过留宿这个问题。
留宿的话不就是……
这么想着,他视线便落在了温窈身上。
她还低着头念叨她的猫,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精致小巧的侧脸,和白皙柔嫩的脖颈。
容翦下意识眯了下眼。
正拿不定主意,就听安顺那个唠叨精,在心底十分诡异地笑了声,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呢,也不知道皇上等会儿会不会紧张,要不要准备一壶合欢酒呢?
容翦一张脸,登时变得非常难看。他虽从未召嫔妃侍过寝,但不表示他什么都不懂,往日瞧着安顺办事妥帖,又忠心,没想到,他竟是个这么不正经的!
天呐!
怎么还不走!
羞恼的容翦突然听到温窈拉长了调子的抱怨。
已经很晚了啊,不会是想留宿罢?
容翦刚要放下的茶盏又再次递到了嘴边,他想听听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会还要她侍寝罢?
温窈睁大了眼,缓缓转头去看上座的容翦。
两人视线无声相接。
容翦一脸深沉,饶有兴致盯着她。
温窈:“……”
是她想多了,整个大梁,谁不知道皇上不近女色?
容翦眉心微拧,小傻子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见容翦正盯着她,温窈冲他扯起一个羞涩的笑。
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时,安顺见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正好,马上上前道:“皇上,夜深了……”您和温主子也早些歇着罢。
后面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温窈以为安顺是要劝皇上该回宫了,便站起来十分体贴地截了话道:“是啊皇上,夜深了,松翠宫又这么偏远,臣妾让人多给皇上准备几盏灯笼,等会儿路上也方便。”看我多贤惠!
安顺:“???”
容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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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翦:你贤惠个鬼,朕稀罕你的灯笼?!(σ`д′)σ
丸子: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