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齐王站了起来,温窈不动就能看到齐王的脸,她在心里哇哦了一声,喝酒都这么有范!果然和想象中一样!
容翦扣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感受着腰上的力度,温窈:“……”这么多人看着呢,又要干什么?
温窈有点不高兴,容翦这是故意要她当众出丑吗?
齐王喝了罚酒,又斟了一杯,道:“臣弟敬皇上和温昭仪一杯。”
要不是刚刚齐王落座后,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就是温昭仪么,和传闻好像有点不太一样,看着并不像个狐媚惑主的’,容翦脸只怕要黑成锅底。
见齐王也是头一次见到温窈,且并无任何有故的端倪,容翦脸色才稍稍好看些。
他端起酒杯喝了齐王敬的这杯酒:“齐王为国效力,实乃大梁之幸。”
齐王忙道不敢,又斟了酒敬温窈。
温窈再不高兴,面上还是要识大体的,她笑了笑,正要喝这杯酒,酒杯刚端到嘴边,酒杯容翦直接拿走。
“温昭仪近来身子还未痊愈,”容翦冲齐王道:“这杯酒,朕替她喝了。”
话落,酒杯便空了。
把酒杯放下时,他还看了温窈一眼。
若不是腰上有只手在千方百计要自己出丑,温窈肯定会很感动。
可现在,她不!
但无论如何,谢恩还是要的,毕竟百官都看着呢。
口是心非地谢了恩,温窈兴致就没了,连面前精致的菜肴都没胃口吃了。
她试着动了动,想让容翦松开自己,这样扣着她的腰,她很不舒服。
结果,她刚动了一下,那只手就收得更紧了。
温窈:“……”气死她了!
容翦到底要干什么?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她出席?
要不是怕掉脑袋,她真想推开容翦,直接甩袖离开!
听着她心里不情愿的嘀咕,容翦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齐王就那么好看?你就非看不可?不让你看,你还闹脾气?
百官自是看不出帝妃此时正在闹脾气,在他们看来,皇上替温昭仪喝了齐王敬的酒,简直对温昭仪宠爱有加,说句捧手心也不为过啊!
尤其是,在这宫宴上,皇上还揽着温昭仪的腰,都不避讳,这恩宠,孰能比?
百官看不出来,可安顺和南巧还有秋文看得出来啊。
他们三人都快急死了。
安顺在皇上身侧站着,他想劝来着,可这满朝文武,他怎么开口?
他没法子,只好给秋文使眼色。
秋文也是急的不行。
这种场合,要是惹了皇上的怒,那可不得了的。
她想了想,便借着帮主子布菜的间隙,小声道:“这道樱桃肉,皇上最喜欢了,主子亲自给皇上?”
温窈一点儿都不想给容翦。
但要不给,秋文都提出来了,会显得她很不贴心。
她好气啊!
就这么把她给架起来了,秋文平日里那么机敏一人,为什么这个时候,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出来她很不高兴吗?
天大地大,性命最大。
温窈在心里骂了一句,大猪蹄子!便宜你了!
骂完,她才堆着笑,把樱桃肉夹给容翦:“皇上尝尝这道樱桃肉。”
说完,她笑着看着容翦。
不松手,看你怎么吃,有本事你就……
然后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容翦用左手拿起了筷子,十分熟练地夹起樱桃肉,吃了。
温窈:“……”左右开弓?失策了!
宫宴进行到一半,温窈觉得她的腰都快断了。
一直被容翦这么扣着,她只能挺着腰,动都没法动,偏生脑袋上顶着发饰又重得很,坐了没多久,她就腰酸脖子疼……
她估摸着算了算,再坐上一炷香,时间也就差不多了,那个时候离席,也不算她失礼。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再忍一忍。
结果刚提了气,就听到容翦道:“朕还有事,众卿自用就是。”
话落,他便揽着温窈的腰把人提了起来。
温窈还没反应过来呢,便在一众‘恭送皇上,恭送温昭仪’的呼声中,出了祈和殿。
被外面的风一吹,温窈打了个寒颤,想到已经出了百官的视线,温窈便推开了容翦的手,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皇上既然还有事,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
容翦脸色特别难看:“朕让你走了?”
温窈不知道容翦今儿又在发什么疯,只得小心应对,堆着笑回话:“皇上还有何吩咐?”
明明心里在骂朕,还要这么笑?容翦脸色特别那看,他没说话,抓着她的手就走。
温窈没防备,被拽了个踉跄,稳住身形后,她忙跟上容翦的步子。
“皇上这是要带臣妾去哪儿?”
这不是回松翠宫的路啊!
听到她气息不稳,容翦压着戾气,放缓了步子,一字一句道:“承、乾、宫!”
承乾宫?
温窈试探着问了一句:“皇上是有折子要批么?要是还有朝政要处理,臣妾还是不打扰了,臣妾……”
容翦突然停下来,转头死死盯着她。
看到容翦目光里的危险,话到嘴边,她生生转了个弯:“……臣妾虽愚笨,但帮皇上研磨添茶,应当还是可以的。”
容翦:“哼!”口是心非!
见容翦是真的动了怒,温窈这才猛然醒觉。
她是傻了罢,这才几天啊,她就恃宠生娇,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容翦可是皇上,她竟然脑子进水,跟他怄气?
不高兴、不爽、不情愿,全都化作云烟。
温窈不敢再有任何不满,恭顺地跟在容翦身后。
偏生她这般顺从,又让容翦升起一股无名的火来。
谁都可以怕他,只有她不可以!
偏生这话,他说不出来,总不能跟她说,你不准怕朕,她胆子这么小,只怕会更加怕他!
想到这里,容翦眼睛都红了。
他再次停下来,直勾勾盯着她。
看容翦这个样子,温窈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不就是箍着她的腰吗,就给她箍啊,又不会少块肉,为什么要作死?
她又怕,又懊恼,满心惴惴。
温窈不知道她的惴惴不安,让容翦眼睛越来越红。
好一会儿,他哑声道:“你怕朕?”
不知道为什么,温窈听到这三个字,突然有点心疼。
尤其是容翦眼睛还这么红。
她迟疑着,只看着容翦,没开口。
眼见容翦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睛越来越红,温窈咬着唇,轻声问道:“皇上,你怎么了?”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听到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容翦回过神来,满身的戾气褪尽,他牵着她的手,继续朝承乾宫走。
温窈一句也不敢问了。
今晚月色很好,映着楼宇屋檐的雪,别有一番韵味,温窈却觉得,容翦的侧脸看着有点悲凉。
他好像很难过。
好半晌,她轻轻握了握容翦的手:“皇上,你没事罢?”
容翦又走了两步才停下来。
温窈也跟着停下来。
“温窈。”
容翦道。
乍然听到容翦喊自己的名字,温窈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
她大气不敢喘,只看着容翦的侧脸。
“你不要怕朕。”
沉沉的嗓音里,裹着深夜的风,丝丝缕缕钩在温窈心尖。
温窈:“……”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故作轻松道:“臣妾没有,皇上对臣妾这么好,臣妾怎么会怕皇上呢。”
容翦转头看过来,轻哼一声:“撒谎!”
温窈抬手比划了下:“就一点点,皇上是一国之君,臣妾小小一个妇人,惧怕皇上的威仪,也是正常的啊。”
容翦心情平复些许,被冷风吹了这么会儿,他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小题大做,吓到她了。
不过一想到齐王……
他想了想,扯起嘴角道:“爱妃觉得朕和齐王谁更俊美?”
温窈:“……………………”容翦脑袋坏掉了罢!问这种问题!
容翦面色微赫,却坚持道:“哪个?”
温窈只好硬着头皮道:“那自然是皇上,皇上乃……”
容翦:“说实话,你说谎,朕看得出来!”
温窈瞪圆了眼。
她就说罢!
她就说容翦能看穿她罢!
果然啊,把帝王心术用到她身上,还真看得起她啊!
被容翦这么盯着,温窈只好回道:“单论五官的,自是齐王更精致些……”
瞥见容翦眯眼,她马上又道:“可皇上气质卓绝!齐王那是儒雅的书卷气,皇上是睥睨天下的英气!是不一样的!”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啊,为什么要这么问!哪有皇帝问自己美不美的啊?疯了么?
容翦觉得,他可能就是疯了罢。
不过这个回答,他勉强还算满意。
见容翦心情终于好一点儿了,温窈也松了一口气,把容翦送到承乾宫,她便行礼道:“时辰也不早了,皇上既有朝政要处理,臣妾还是先行告退的好,皇上处理完……”
她话没说完,就被容翦拽进了承乾宫。
“太晚了,”容翦道:“今儿就歇在承乾宫。”
温窈:“!!!”
歇在承乾宫?
她还是走罢。
“也不晚,”温窈堆着笑:“今儿月色好,臣妾就当赏月了,还是不打扰皇上了,臣……唔!”
温窈睁大了眼,看着一言不发就亲上来的容翦,头皮都炸了。
容翦搂着她的腰,不让她躲。
温窈确定了,今天容翦神经没搭对,就是在发疯。
容翦没搭理她的叽叽咕咕,只加深了这个吻。
刚刚她在心里哇哇叫着齐王好帅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他不够帅不够美么?
昨天还夸他腹肌好看,今天就哇哇地夸别人长得好,没一点儿良心!
温窈有点喘不上气,偏生,只要她一动,容翦肯定就追上来,丝毫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等她回过神,能喘气的时候,已经滚到了榻上。
看着容翦眼里危险的光芒,她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忙要躲。
可……没躲掉。
实在没办法的温窈只好拉出太医来:“太医说了,臣妾、臣妾还要调理,不能侍、侍寝……”
“用手。”
涩哑的嗓音在耳边吐出两个字。
温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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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翦:再忍下去,朕还不如去当和尚(σ`д′)σ
红鲤鱼:你敢来松翠宫试试,我吐你一脸水!你个不要fac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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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急着要我的脑袋啊啊啊啊,看字数啊,这章很肥很肥的啊啊啊啊,我不是食言,我只是写得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准动我的脑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