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时执嘴边的那一抹舒心的笑容,被怒火上头的林翠翠敏锐地捕捉到。
“时执你还有心情笑?”林翠翠指着时执破口大骂,怒火值间接飙上了一个层次,“那只白眼狼想要回他父母的那一笔遗产,可以啊!那我们就给他!全都给他!用那一笔星币彻底买断了他和我们时家的关系和亲情!我们不认这个侄子了!时冉将来和我们时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笔钱花得我还觉得值了!就当作是送瘟神!”
时执被林翠翠这一番连珠炮气得头疼:“你……”
时谦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听到家里要和时冉彻底断绝亲戚关系,顿时巴不得凑上前搭腔:“就是啊,爸,不就是2亿星币吗?就那么点钱,在我眼里就是条毛,我们时家才看不上呢,时冉那个寒酸废物样子也就配拿那么一点星币来度过剩下的日子。”
说完,时谦得意地扬起一边眉毛,颇为不屑嗤笑一声。
有了儿子的话语作为支撑,林翠翠霎时间觉得自己身后有坚强的后盾,儿子时谦接受过高等教育,至少比时执现在这个窝囊样子更强多了,于是,林翠翠说出的话愈发有底气了:“照我来看,没有了时家在背后撑腰,时冉他什么都不是!我看他以后能靠什么在飞鸢星球上生存!我们时家有的是钱,难得我们连区区2亿星币都拿不出来吗?”
时执听完了林翠翠一番歪理,他下意识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辩驳什么,可是到最后他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收回了视线,敛下眸子,尽力遮掩住眼里翻滚中的真实情绪。
林翠翠有些诧异地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时执,心中蓦然升起一阵怪异感觉,她思忖片刻,自认为是时执已经赞同了她的话语,随后她便也不在意,对于时执刚才的突兀表现,她仅仅只当作是一个小插曲。
此时,林翠翠不知道的是,因为她一时大意的疏忽,对于时执这个男人没有提高过多的警惕,却给了她以后埋下了一个隐患,招致了严重的后果。
不过这一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事实上,真正令林翠翠痛心的是原本属于时家那两颗价值不菲的矿星!
那两颗矿星,是他们时家每年接近一半的收入,竟然就这么……被时冉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omega轻而易举地拿走了!
可恶的时冉!拿着这么多星币!也不怕以后有钱花没命享!林翠翠的眼里迸射出了怨毒的目光,犹如一支支离弦而出的毒箭。
假如林翠翠的目光是有实质性的毒箭,要是时冉现在出现在她面前,估计他就要被林翠翠的眼神攻击给射成了刺猬。
时执表面上一副顺从妻子,怕老婆的窝囊模样,实则城府极深,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了一副伪善和缓的老实人模样。
唯一和林翠翠同步的是,时执同样对拿走了时家两颗矿星的时冉恨得牙痒痒。
时执他很恨时冉,包括他的父母,他恨时冉命好,恨他是时家的长子嫡孙,恨他理所当然地得到父亲的宠爱。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时执想,在星际法律面前,他却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时冉通过法律手段拿回他该得到的东西,只能任由着自己看着时冉日后拿着这一笔星币,在飞鸢星球上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模样,而他却无能为力。
时执的心中幽幽地叹息一声,认为这都是命啊,时执他也只能认了。
好在,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离开时家,离开林翠翠和时谦,离开时冉,离开飞鸢星球。
时执他会和他的omega还有孩子,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新的生活。
至于胜利者时冉以后会过得怎么样,那又关他什么事呢?
时执在余光中,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还在和时谦侃侃而谈的林翠翠,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还有那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时谦。
时家现在别说是两亿多的流动星币,就算是两千万星币,这一时半会儿也都拿不出来,除非,时家砸锅卖铁,将全都值钱的东西都变现了。
现在的时家充其量只是一个摇摇欲坠的空壳。
时执无意间看了一眼时谦,这一身的行头,全都是名牌货的。
时执的视线挪到了时谦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仔细打量着时谦,时执眼睛里精光流转,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好处。
时执:“阿谦,过来,爸爸想问你点事。”
时谦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看着时执:“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