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谁?”
“寻贺兆珽。”
“逆子!”文相暴跳如雷,抬起他的手板心狠狠打下一尺,“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跟贺家那个荒唐主往来了吗?你把为父的话都当做了耳旁风?还给她送了请帖!还有那红嘴玉龙的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嘶……”文鹤莲闷哼一声,还是硬着头皮,“她不是荒唐主,父亲莫要出言羞辱于她。”
“你还顶嘴!”文相一尺一尺打下去,没有收回半分力气,“官家也有后悔给一个女子科举的事,她竟然还真去了临翊府考试,还得了解元,官家知道后一连降了好几个人的官,这人以后一身麻烦事,你速与她断绝关系!”
“爹!”文鹤莲嘶哑着嗓子,手心肿的老高,还破皮流了血,“孩儿做不到,孩儿,爱慕她……”
“混账!”文相吓的丢下手里的戒尺,心里腾升出一抹惊恐,一巴掌重重落在他脸上,“以后不准你说这种话!你以后再不许与她往来,被我发现一次,我就叫贺家人一家都难以在京城立足,听到了吗?”
“爹!”文鹤莲不敢相信,在他心中圣人君子一样的爹竟然会说出这种卑鄙的话来,心里的疼夹杂着手心的血与脓,眼泪从眼眶滑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疼而自发落下来的,他跪在地上抱住父亲的腿,哀求道,“您别这么做……孩儿……孩儿……”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的疼无法言语,只能苦苦哀求着同一句话。
“您别这么做,求您了……爹……孩儿以后听您的话……您别这么对孩儿……”
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跪在自己跟前哭成这样,文相心里也是于心不忍的,可当断的情缘不断,将来就会有更多的祸端。他关试录取后封了官,以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花个几年将他提拔上来不是什么难事,他要是乖乖听话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过门,那他扶持的端王就更有可能登上储君之位,将来端王登基,贺兆珽也好谁也罢,他想要谁还能得不到?
不过是忍一时而已。
“为父说过的话绝不更改,你自己看着办。”文相狠下心来,一脚踹开牢牢抱住他腿的文鹤莲,走出书房。
在外候着的安明手里准备着药膏和纱布,见老爷出来,马上进去房里给文鹤莲搽药将伤口包上,看他神色虚空,脸上还有些未干涸的泪痕,心疼说道:“少爷就听老爷的话吧,老爷他不能害你啊。”
“爹叫我以后都不能与贺家人往来,不然就要让他们一家人都不好过,为什么啊?我爱慕她,反而是害了她,我不能喜欢我喜欢的姑娘吗?”
安明也不大懂老爷的想法,他只是个下人,也没聪明到猜中主人家的心思,只能说出自己心里想的:“能的,少爷若是刻苦一些,讨的官家高兴,给少爷更多的恩宠,到时候只是向官家讨一门亲事,官家能不给?若是御赐的亲,老爷也不能反对的。”
文鹤莲这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感激的看向安明,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话糙理不糙,待时机一到,我便向官家请赐婚。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我要多为官家效力,讨得官家高兴。”
“对啊少爷,反正贺兆珽就在贺家哪儿也不能去,说不定她也在等着少爷呢。”
“安明说的没错,我不能这么没用,走,我们去值房。”
宋家康还以为女儿这么高兴,是因为觅得如意郎君了,结果一问,女儿谁也没相中。
“你说说,到底什么事这么高兴啊?也没见哪个郎君要来府上拜访啊。”宋家康又不心疼那些砸出去的银子,他家多的是,会在乎那一笔?
宋婉君笑而不语,倒是一旁的春红忍不住打趣:“小姐怕是看中了哪家郎君但碍着面子不敢过去亲近吧。”
“哦?”宋家康与夫人对望一眼,“还真有让我们婉君许出芳心的公子哥儿?我们倒想见识见识了。”
“没有的事。”宋婉君瞥一眼身边的春红,有些责怪的意思,但想到与贺兆珽度过的不咸不淡的一天,又掩饰不住的高兴。
宋夫人一看女儿的面容就知道她的那些女儿家心思,瞒得了宋家康这个大男人,可瞒不住她这个过来人。
“婉君这模样随了我,当年我心仪你爹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宋夫人笑着调侃,“爹娘不逼着你说出来,女儿家脸皮子薄,我跟你爹都明白的,就安心在家等着对家来提亲好了。”
“娘……”宋婉君面上红了一片,料是她平日里再怎么清冷的性子这时候也做不得端着,只小声嗔一句,“快别说了,太张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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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酸甜苦辣咸嘛,不过大家放心,结局是好的,绝对不虐(感情上真不虐),只有些生活中的岁月变迁,两人一直是相濡以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