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这么一句话,就让梁帝犹豫了。
梁帝不傻,知道谢玉这件事全都是誉王在背后推动,可要做到这件事,需要动用很大的力量,朝堂、江湖等。
种种迹象表明,誉王快不可控了。
谢玉要杀,但不能这么快就杀,誉王的对手还没有成长起来,还需要留着他这个活靶子,并且得让誉王觉得梁帝有赦免谢玉的意思才行。
这不,誉王一听说自家父皇犹豫了,还有意重审此案,当时就急了,忙去苏宅找梅长苏请教。
“我实在不明白,谢玉证据确凿,父皇有什么可犹豫的。我也从没听说,夏江与谢玉有什么私交。”誉王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悬镜司的铁则不是‘不涉党争’吗,怎么夏江会插手谢玉这件事?眼看着谢玉这位一品军侯就要倒了,真的是……
梅长苏则是淡然地问道:“殿下,卓家这些年来,暗中为谢玉所做之事的清单,可曾罗列好了?”
“我都带来了。”誉王从袖中取出一张清单来,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在哪里威胁了谁,暗杀了谁。
这一看时间,竟然能追溯到十四五年前。
“我粗略看了一下,这上面基本上都是谢玉的一些政敌,还有就是杀了他们对他有好处。”
“但是有几个人我不明白,谢玉为什么要杀他。就比方说这个教书先生‘李重心’,一个穷秀才如何能惹到一品军侯。”梅长苏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啊,二者地位悬殊,若有冒犯也不必暗杀。”誉王也想到了这一点。
李重心穷秀才一个,若是冒犯了侯爷,大可定个以下犯上的罪名给弄死,没必要暗杀,而且还动用卓鼎风这样的高手。
“如果说,李重心是他帮别人杀的呢。”
“对啊!对啊!”誉王一拍大腿道:“先生真是神思敏捷。李重心一定是谢玉帮夏江杀的,不然他们往日并无交情,为何夏江要冒得罪父皇的危险为之求情。”
誉王极其兴奋,也十分庆幸是自己得到了梅长苏这位麒麟之才。
“殿下,这一切仅仅只是猜测,到底是不是,还要我问过谢玉再下定论。”
“什么!先生要见谢玉?”誉王一惊,言道:“谢玉对先生恨之若骨,夏江如今更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怎么可能会承认。”
“那就要看怎么说了。”梅长苏将清单收入袖中,与誉王交代几句,便动身前往刑部大牢。
叶宅,有信鸽飞在了窗台,一叶取下纸条来看。
“公子,苏宅探子来报,梅长苏去往刑部大牢方向,疑似去找谢玉;誉王从苏宅离开后并未回府,而是去了悬镜司。”一叶说完,将手中纸条递送给叶草。
叶草摆摆手,示意不用去看。
“凤儿。”叶草起身唤了一声凤儿,飞往刑部大牢。
几天前受的伤,这几天好吃好喝供着,早就已经好了,其实也没多大事,血都没流呢,它啊就是喜欢撒娇罢了。
叶草此去刑部就是好奇,谢玉跟夏江之间到底有何等样的联系。
纵观大梁朝堂,六部已尽在叶草掌握之中,也是时候该对付悬镜司这个只效忠梁帝,且实力还不低的机构了。
夏江乃是悬镜司首尊,既然有了破绽,那必然是最好的突破口。
“咦,夏冬跟靖王怎么来了,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在那天上,叶草看到夏冬与靖王同时进了刑部大牢,甚至还比梅长苏更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