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夏江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就能高枕无忧了。届时你是冢中枯骨,而夏江依旧是被陛下信重的悬镜司首尊,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听到这,谢玉面色铁青。他太了解夏江了,这孙子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来,这些年被悬镜司秘密弄死的人数不甚数。
“谢侯爷,你觉得我方才所说的话,有道理吗?”梅长苏问道。
“尽管你所言非虚,那也是最坏的情形。夏江知道我,只要把我救出天牢,我绝对不会出卖他,也没有理由出卖他,那样的话对我也没半点好处。”谢玉说话时语速稍微有些着急。
他这哪里是在说服梅长苏,分明是在欺骗自己。
“可世间一切都瞬息万变,尤其是这人心,夏江与其相信你,倒不如相信一个死人。侯爷想想自己,在景睿生日宴上为什么要杀卓鼎风,不就是相信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吗。”梅长苏言道。
谢玉摇头,言道:“我跟夏江之间并无旧,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现在我只能赌这最后一局,不信他我难道信你不成。”
这是谢玉的讽刺之语,却没想到梅长苏点头了“侯爷确实可以信我。”
“哈哈哈……”谢玉仰天大笑。
“可笑,我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你让我信你!”谢玉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梅长苏。
原来麒麟才子,也会异想天开。
“苏某并不会说笑话,夏江有杀你的理由,但是我没有。誉王殿下所在意的是一品军侯谢玉,可不是流放犯谢玉。”
“既不在意,你为何屈尊来这死牢中。”谢玉强行调匀了内息,故作镇定。
“自然是因为夏江,若是誉王殿下得到夏首尊的秘密,便能将悬镜司收为己用。”梅长苏道。
“哈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夏江是我最后的希望,你却指望我出卖他,来壮大将我打落尘埃的誉王。你可真够笨的。”谢玉再一次笑了。
“你无非是想赌,赌夏江会相信你会闭口不言,将他视作你唯一的生路。”
“你知道就好。”谢玉冷哼一声。
“可如果我说,我将你这条唯一的生路,也给堵死了呢?”梅长苏淡然道。
“你说什么?”谢玉脸色一变,心里咯噔一下。
“我手上有一份清单,侯爷不妨看看。”梅长苏取出袖中清单,将之展开放在谢玉面前。
“想必侯爷还记得李重心吧,”梅长苏指着清单上的李重心道:“如果我让誉王去找夏江,就说卓鼎风招认,此人是你为夏江杀的,你猜夏江还会再相信你吗?”
“没有!我没有说!卓鼎风根本不知道,是你猜的。”谢玉立时不淡定了,目眦俱裂,凶狠如恶犬。
“对,确实是我猜的。”梅长苏光棍的承认了,然后道:“但夏江不会这么想,他会觉得是你泄密,以往你能告诉卓鼎风,往后你就有可能告诉其他人。”
“侯爷,夏江对你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了。”此乃诛心之语。
“梅长苏!”谢玉怒吼咆哮,整个人疯癫了,探出漆黑的手来,要掐死梅长苏来给自己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