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尖叫呐喊声立刻钻进了奚年的耳朵里,让他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脑袋愈发胀痛昏沉,一个没留神就把自己绊了一跤
眼看奚年就要倒向潮湿的地面,好在有人及时托住了他的手臂,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啧,平地都能摔跤,你在卖萌吗?
奚年抬头才发现,本来第一个下车的靳朝不知怎么居然落到了后面,此时正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奚年一时无言,但是被保安拦在不远处的粉丝声音顿时拔高了两个八度,刺得两个人额头青筋齐跳。
靳朝看他已经反映过来,松开了手,不爽地低骂了一句,然后转头对奚年说:还不走?等着戴助听器吗?
噗。这句话诡异地戳在了奚年的笑点上,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靳朝:
下雨天的光线并不好,但是落在眼前那人的脸上,却像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靳朝这才注意到,原来奚年的左脸颊处有一个小小的梨涡,只不过他平时总是冷着张脸,是以自己从来没发现过
奇怪,三年前好像没这个梨涡啊。
解说台上。
解说a拿着提词卡念了一串冠名商的名单后,才开口进入正题:现场以及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下午好,这里是3030年ldl年中晋级赛现场,比赛很快就将开始。本次参赛战队一共有三支,来自ldl的tr战队,来自lpl的am战队以及
解说台上的声音自然是通过场馆四周的音响传到了现场观众席里,还没等解说a将那个名字说出口,现场就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解说a故意停顿了一下,等欢呼声愈发热烈,他才慢悠悠地开口:由原ft战队和原lg战队重组后的fl战队!
现场的气氛瞬间升至高潮,尖叫欢呼声简直快将被解说台的玻璃都冲破了。
解说b夸张地拍了拍前胸:fl的粉丝们也太热情了,我的小心脏快受不了了。
那当然,这可是汇聚了曾经两个人气战队的粉丝啊。解说a哈哈一笑。
这对于现在的fl战队自然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对于同是从被拆分的ft战队和lg战队出去的其他四名队员来说,这感觉就不太美妙了。
和比赛地点远隔半个华国的某战队基地,男人一点进晋级赛官方的直播间就听到了解说的这句话。
他冷冷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不过是一个连晋级赛都还没打的重组战队而已,也配有这么多粉丝?要是连lpl都进不了那就好看了。
电脑的冷光打在这人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比赛现场的后台。
教练最后再将注意事项提点了一遍,看了看手表时间快到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估计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你们放松一下。
呼,尤帅深呼吸一口气,教练你不说放松这个词之前我还挺放松的,一说我就开始紧张了。
余高兴也相当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一场晋级赛,有什么好紧张的。靳朝翘着二郎腿,下巴微抬,看上去很有几分不屑。
尤帅听到他的话,露出一个假笑,故意捏着矫情的声音膈应靳朝:亲,紧张这种情绪呢,是人类独有的,您感受不到也是正常的呢亲。
过了三秒,靳朝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登时大怒:你什么意思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休息室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很响的椅子拖动声,让他硬生生把脏话又咽了下去。
全休息室的人目光都汇聚到发出声音的方向
奚年脸上难得有些发红,他清了清嗓子:咳,我只是想去个洗手间,不小心动静大了点,抱歉。
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但是并不明显,然而靳朝还是一下听了出来,眉头微蹙。
年年你吓死我了,尤帅笑着说,要不要我陪你去上厕所啊。
奚年知道他在开玩笑,也不理他,将外套上的拉链拉上就开门出了休息室。
不知为何,靳朝总觉得他的脚步似乎有些晃。
奚年确实觉得头晕,嗓子也有些干疼,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不明白为什么吃了感冒药却反而更严重了。
洗手间就在离训练室不远处的地方,奚年径直走到了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抔水就泼在自己脸上。
冰凉的水总算舒缓了脸上烧得慌的感觉,奚年吁出一口气,抬头看向洗手池前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长着一张比大多数明星都精致的脸,大概是有些发烧的原因,不仅两颊微红,连上扬的桃花眼眼尾处也染了一抹红晕
看上去真的太不体面了。
奚年看着自己这副样子厌恶地皱了皱眉,镜子里的人也向他回以了厌恶的表情。
正在他打算离开时,洗手间的门又被打开了,奚年下意识转过头
进来的人是靳朝。
第22章 、扭二十二下
在奚年离开后不久,训练室里的靳朝也站起了身。
诶,你又干嘛去?皇甫经理有些纳闷,比赛都快开始了,反而一个接着一个出门了。
我也去趟洗手间这句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来,靳朝有些不爽地咋舌一声,干脆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我去倒点水。
这话倒是没毛病,毕竟官方给每个战队提供的都是瓶装矿泉水,要接热水的话只能去走廊另一端的场馆后勤部。
砰
训练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我就问一句,他怎么还生气了?皇甫经理转过头对着教练说道,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大字莫名其妙。
莫起唇角微勾:他不是在生你的气。
啊?
他大概是在生他自己的气吧。
经理:更不懂了。
嘴上说着去倒水,实际上靳朝一出门就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
洗手间的门关着,靳朝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推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洗手池边正诧异地看着他的奚年。
靳朝向来嘴动得比脑子快,脱口而出:看什么看,我也来上厕所不行啊?
奚年倒是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缓缓移到了他手上,然后又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