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东郭先生年一边吃着粢米饭、喝着香甜的牛奶,一边朝这只连眼睛缝儿都快看不见的小胖狼伸出手:把考卷还我,不给你抄了。
小胖狼顿时哀嚎起来,惹得教室里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笑声,久久不散。
这种感觉对于奚年是新奇的,更是快乐的。
快乐得即便已经过了很久、即便在那之后历经了某些让他不愿再回想的事情这段新奇快乐的记忆偶尔还是会从他的脑海深处翻涌上来,冒个泡,再悠悠地沉淀下去。
奚年忍不住想,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那他是不是也能安安稳稳地念完高中?或许考上一所国内的名牌大学,或许被家里送到国外的知名院校,然后按部就班地走完傀儡一般的人生
然而真正的人生是没有这么多或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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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扭九十七下
奚年在班上有两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一个是坐在奚年前面、天天抄他作业的小胖子,另一个就是奚年的同桌,也是班上的班长。
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过后, 因为班上的多科平均分都是年级第一, 所以老师特地给班长发了些活动经费, 让他周末安排同学们聚餐庆祝庆祝。
活动经费说多不多, 说少也不少, 大概就是每人五十元的额度。正在班长纠结到底要安排在哪里聚餐时, 他总是沉默寡言的同桌突然开了口:
我来联系吧。
班长被奚年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你联系?
还没等奚年点头, 班长自己先乐了:别逗了,要不是我和小胖带着你, 你连食堂二楼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说着他还拍了拍奚年的肩膀, 你啊,等着吃就行了, 不食人间烟火的学霸仙子。
早春午后的阳光从教室的窗口照进来,在少年清秀的脸上晕开一层柔光,爽朗的笑容像是加了一层滤镜, 让人莫名觉得其中有些宠溺的意味。
奚年的心里微微一动。
像是不愿意被他看轻似的,奚年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 于是他坚决表态要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
班长拗不过奚年, 也有些惊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奚年对一件事这么感兴趣最后班长还是同意了由奚年安排聚餐相关事宜,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自己又私下里悄悄去订了学校附近一家小饭店的包间,想着如果到时候真出了岔子, 还有备胎可以选。
然而让班长没想到的是,奚年真的将这件事办得很漂亮,漂亮得过了头
因为奚年将聚餐地点定在了西江市一家五星级酒店里。
每人五十元的餐费在这里恐怕只能喝杯矿泉水。
等班里的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包间里落了座, 班长立马火急火燎地扯着奚年走到了门外拐角处。
你怎么把聚餐地点定到这里了?我的天啊!班长捻着口袋里薄薄的那一小叠钞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奚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里怎么了?他们家的菜味道还可以的
五星级酒店的菜味道当然不会差啊!班长觉得自己简直在鸡同鸭讲,但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你懂吗?老班只给了我两千啊哥哥!一会儿付不出钱人家还不得当我们吃霸王餐不行不行!嘶,要不我们趁还没点菜,先带着同学们溜吧?
好啊,奚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可是我来之前已经点完菜了。
班长:
班长差点被这个从奚年口中轻飘飘说出的噩耗砸晕,只剩下了一脸人生无望:完了完了,一会儿老班要是接到酒店的告状电话,我一定会被他五马分尸的
奚年细细地欣赏了一番班长脸上难得的灰败表情,才终于开口:好了,不逗你了,你们来之前我已经付过了。
奚年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微微上扬的唇角和稍稍抬起的下巴无一例外地表明了一个意思快来表扬我!
但班长非但没有表扬他,反而在他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这得多少钱?!在这儿充大款疯了吧你!
其实这也不奇怪奚年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每天都是走着上学,平时又只穿校服,所以班长并不知道奚年的家境,只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普通人家的孩子谁又能动辄拿出几万块钱来只为吃一顿饭呢?
直到后来奚年告诉他这家五星级酒店就是自己家里的他还有些晕晕乎乎地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是被奚年半拖半拉进包间的。
身着高级制服的服务生们鱼贯而入,端上了一盘又一盘精致又美味的菜肴。
班上除了几个有事的没来,其他同学都到了整整二十八个人,分了三桌。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们平时在学校里压抑得狠了,难得出来和同伴们聚一次餐,三桌人硬是吵嚷出了三十桌人的音量和气势最后连楼层经理都惊动了,不得不礼貌的请求他们稍降一些音量,不要打扰隔壁包间的客人用餐。
饭毕,奚年带着说说闹闹的少年们离开包间,却没想到在包间外撞上了几个不速之客
呵,我还以为是谁这么没素质在酒店包间里吵吵嚷嚷,原来是一群土包子!
尖利刺耳的声音让原本还有说有笑的少年们渐渐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却没有人说话。
奚年抬眸看向前方,意外地发现这几张脸看上去莫名有点眼熟。
在他认出对方的同时,对方很明显也认出了他:诶这不是奚年吗?听说上次的事情之后你就被开除了现在还堕落得和这么一群人混在一起,啧啧啧,真惨啊。
说话的人高抬着下巴,眼神里流露着鄙夷就是这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终于让奚年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西江市金融界龙头企业副总的儿子万煊,也是在贵族高中老是找奚年茬的那伙小团体的头儿。
奚年眼神冷了下来,刚想说话,却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开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班长往前跨出一步挡在奚年的身前,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奚年是人,当然和我们这圈人混在一起,而有些乱吠的狗呢
就只配和狗混在一起。
斯斯文文的话就像一滴落入沸腾油锅的水,顷刻就炸了开来。
我艹!这小子说什么呢?
他骂我们是狗?!
什么东西
万煊脸色阴沉得几乎快滴出水来。
如果这句话是奚年说的,那他可能连气都不会生因为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奚年嘴硬罢了,但说这句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