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可是南条保奈美的师父。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这是该做的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不是作为男朋友,而是作为桐生道场的师范代,南条保奈美的师父,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吧,告诉我我能做什么。”和马沉声问道,声音非常的平静,像极了扬了津田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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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管家盯着桐生和马,在这个十七岁少年身上,他感觉到了一种凛冽的气势。
果然没有错,能拯救大小姐的,不是已经一只脚踏进坟墓的老家伙铃木,而是眼前的少年。
铃木管家深吸一口气。
他说:“有一条龙,已经老了,爪牙变钝,鳞片七七八八的脱落,就连牙齿也只剩下一个了。他虚弱的盘踞在洞窟里,虽然偶然能露出当年的威势,但毫无疑问,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魑魅魍魉窥视着他守护的财宝,垂涎他的宝贝孙女。而他已经没有那份心力来守护一切了。
“每一天每一天,他都生活在对过去荣光的怀念里,每一天每一天,他虚度着自己最后的光阴。”
铃木管家停下来,看着桐生和马。
“我所知道的南条广,不会向那种货色下跪,我所知道的南条广,膝盖下面有黄金万两!
“现在的他,会得到朝仓议员的佩服和赞叹,而当年他,根本不屑于这些。他的敌人绝不会称赞他,绝不会,他的敌人只会恐惧他!
“南条家的龙,已经老去了,但是也许,也许有人能让他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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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生和马静静的听完铃木老爷子的陈述,他大概明白铃木老爷子对自己的期望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要我向南条老爷子展示自己的价值,让他相信,为了我值得去得罪一下议员呢。”
“哼,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穷酸道场的师范代,一个前途未卜的十七岁少年,得罪国会议员?”铃木老爷子反问,“不,有智商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南条正仁那样的政治动物们更不会。
“所以唯一的胜机,就是让南条广回忆起曾经的自己。
“如果连你……连您都做不到这件事,那就只能执行最后的方案了。我答应过大小姐,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把她从悲惨的婚姻中拯救出来!所以,拜托了!”
铃木管家三指并拢,脑袋磕在道场的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桐生和马咂嘴。
老实说,他对怎么让南条广老爷子回想起曾经的自己,完全没有头绪。
但是他没有犹豫。
他决定不去理会铃木老头这通玄乎的说法,从更实际的角度思考问题。
——只要让南条广老爷子相信,投资他桐生和马,回报率是投资那什么议员的儿子的几十倍上百倍,就可以了!
至于怎么让南条老爷子相信这个,嗨呀,不就是吹牛嘛。
桐生和马上辈子可是外贸公司的高级商务代表,最擅长跟老外吹嘘自家代理的产品了。
只不过这一次,吹嘘的产品换成了他自己罢了。
和马一拍大腿站起来:“好!走起!”
千代子立刻站起来,要去拿刀,和马阻止了她:“不,今晚用不到刀。武能斩敌于阵前,文能舌战群儒,才是大丈夫。”
千代子看着和马:“哥,你又飙中文了!”
和马装没听见,就要走。
“等一下!”铃木老爷子把刚刚自己一直拎着的皮箱打开,“这是一套西装,按您的身材定做的,在任何场合都绝对不会显得寒酸,我认为……”
“我不需要!”和马拒绝道,脸上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你以为我是谁啊?
“我也是龙啊,我的龙鳞,就是最盛大的华服。
“带路吧,老爷子。”
道场外,雨声淅沥,若有若无的白梅香盘亘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