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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吧,命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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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 钟瑜起床,洗漱完走出房门, 没看见周时放, 桌上放着早餐,还热着,应该出门没有多久。

她吃完早饭就打车回了家。

昨晚跟家里报备过, 钟爸钟妈没问什么, 还像平常那样。钟瑜打了声招呼就进了房门,拿着剧本倚靠着飘窗, 神思却飘到了很远的远方。

怎么也忘不了那晚, 在这里, 他的暴戾, 像是满目的荒唐。

她以前听过一个说法, 人在气极和伤心欲绝的状态下, 心脏会剧烈抽痛,大口喘气,心真的会碎。

那天晚上过后, 她花了很长时间修复, 甚至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 看到他都会恶心和恐惧。

这几个月来, 她在靠自己调整着, 本以为渐渐好转了。

昨晚月光下, 男人眼里的后悔和心疼, 多得都要溢出来。她知道他后悔了,可是她做不到原谅。诸多情绪都化成了一句淡淡的“早点睡吧”,然后转身离开, 毫无眷恋的, 徒留他一人的身影站在月光之下。

与周时放之间,如果非的粉身碎骨头破血流两败俱伤的结果,钟瑜甘愿远远躲开他。

她受不了二次伤害,也舍不得他受伤。

算了,想那么多也于事无补,不想了。她收回神,看到阳光温柔地拂在脚边,嘴角浅浅弯了弯。

门轻轻敲了两声,钟妈探进头来,“要不要跟我去买菜?”

钟瑜看了看时间,剧本和书都看不进去,出去走走也挺好。她答应着,穿上鞋子,取下衣帽挂上的大衣穿上,手指自然地伸进口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指尖像过电流一样,蓦地一顿,拿出那枚戒指在指尖轻轻转看着。

阳光下,铂金的光泽淡淡细腻,上面刻着简单的螺旋状纹路,两边是一条仰头的鲤鱼图案,小小的,很是精致。内侧是英文花体字:zy。

钟瑜无言地看了会儿,听到钟妈叫她,将戒指放在首饰盒内,等下次有机会见面,再还他。

农贸市场很热闹,富有生机和生活气息。

好像上一次来这里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她跟母亲手挽着手,有说有聊着,摊主的吆喝声,络绎不绝的顾客,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样自然真实,钟瑜放松了很多。

她们买了一点蔬菜,水产和肉。中午,钟瑜帮钟妈的忙,做了一顿家常小菜,一家人和睦温馨地围坐在一起,她忽然发现,一个人,穷极一生追求的,也不过是这样简单纯粹的快乐和幸福。

其实没有周时放,她也可以过的很好,很充实,很有意义。

下午,杨芊樱约她去世纪城坐坐。

她早有预料躲不过,遂答应下来。

她拿上剧本,将一些存有疑虑的地方做了标记,两人探讨完毕,杨芊樱不由笑道:“你怎么不去问周煜,我以为他肯定给你开了小灶。”

钟瑜只是笑了笑,低头喝着茶。

“其实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杨芊樱捏起一块桃仁酥咬了一口,慢悠悠道:“看得出来他是真挺喜欢你。”

钟瑜默默吃着东西,没接话。

杨芊樱停了下,放低声说,“你别看错,放眼整个圈子,周煜都是拔尖的那号人物。一个人要红一年两年,那不算事,但他要能长红,坐在那个位置上,没有人能替代他,那才是真本事,这不仅仅只是靠卖人设,耍手段,考验的是真人品。就算是骗,他要能骗一辈子,谁敢说这是靠演技能做到的事?我在圈子里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错。”

钟瑜听着,去拿桂花糕的手一顿,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吃这个,而是想拿旁边的杏仁酥,只不过脑子里在想别的事,打岔了,她转了方向,捏起最顶上的那块送到嘴边,轻轻说道:“我信他的人品,但感情的事,还是讲求缘分。”

杨芊樱见她无意谈此,点头道,“缘分重要,但若缘分摆在面前不去争取,看着它白白流失也不见得聪明。”

她语气淡淡的,钟瑜也不再说什么,两人沉默着相对喝着茶,各怀心事。

半盏茶的时间,杨芊樱起身,“下午还有一个会要开。”

钟瑜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走到门口,分别之际,杨芊樱再次别有意味看了眼她,“我知道你心里顾虑,在这圈子里,很少有人能挨得住诱惑和寂寞,周煜是少有的一个。看清前面的路,跟着心走就好了,若真无缘,也随它去了。”

杨芊樱这样鲜少夸人的性格,却从不吝啬对周煜褒赞,像她这样地位的人,无需通过捧着谁得到好处,想来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觉得他优秀。

也是真的喜欢她,信任她,才会用这种过来人语重心长的口吻劝导她。

钟瑜放进了心里,点了点头,道了声好。杨芊樱对她挥挥手,就此别过。

又过两日,在家待的时间也有些久了,中间薄逸北打过电话问她近况,什么时候回去。他对她也算宽容,知道她心情不佳,由着她在家里休养,也没拿工作上的事情来催促,大概再没有像他这样宽大体恤的老板了。

老板虽好,但这个圈子现实,永远也不缺新人,一旦停下,马上就会有人替补上来,还没到金字塔顶端,不可能像周时放休息几个月依然热度不减,她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不能任性而为。

风芽昨晚发了一张行程安排表,也是明里暗里催促她尽早进入工作状态。算着时间也该回去了,钟瑜准备启程回海市,却先接到了李秦的电话。

电话里说已经两天没联系到周时放了。

钟瑜并没有太当回事,他工作忙,接不到电话的时候也是常有的,不过心里也有些奇怪,按常理,李秦与他向来是密不可分的。

原先钟瑜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经由李秦一提醒,突然想起来,好像这次过来,确实没见到他带上助理。

“高展呢?”她问。

李秦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少爷不让我们跟着,他到的那天还联系过,后头再打电话就转语音留言了,已经两天了。”

那就是高展也没联系上他,也就意味着,这两天很有可能他根本没有工作。钟瑜安抚着李秦,一边心里回忆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的神色状态如何。

“夫人,”李秦说道,“少爷在s市没有工作,说是私人行程,谁都没带上,其实我知道,他是过去找您的。我也不怕您嫌我多说,被少爷知道肯定要打我,但我不管了,我一定要让您知道。”

“你们分开之后,他每天茶不思饭不香,看谁都不顺眼,您别看电视里他风光潇洒,实际上多难受我全看在眼里,您也知道他那脾气,打死他都不会说想着您,可我估计他肠子都悔青了。”

说到这里,李秦忍不住开始抹眼泪了,心里想着,反正都说了,被他家少爷打死就打死吧,豁出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给抖落出来。

“上回钟伯母生日,生日礼物还是我大老远从北方飞去海南购到的大溪地黑珍珠,他连拍了一周夜戏才请到半天假回来,就是为了能见您一面。”

说到这里,李秦停了停,听钟瑜反应。

钟瑜只觉得心跳很快,似要震出胸腔。那串珍珠母亲征询过她的意见,她并没有打算留着的意思。原先的处理方式是,既两人已离婚,收他礼物也没道理,更何况东西珍贵,是打算退回去的,后来事物繁忙,也便搁置下了。

但听李秦解释,又觉得这么退了回去,白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她稳了稳心绪,尽力使声音保持平静,“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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