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对,就这样,表情再冷一点。”
“整个线条非常漂亮,拍出来很好看。”
仇青蓝在摄影师的指示下调整表情和姿势,她这次拍的是夏天的时装。
比起凯特摩斯那样的“零号身材”,仇青蓝更喜欢紧绷的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为此她专门请了教练。
不止一个摄影师夸赞她线条漂亮,镜头感也好。
不过这次的摄影师是男人,她没有和他交流太多的打算。
拍摄休息期间,陪着她的助理姐姐去拿水,摄影师走过来和她搭话。
“小美女,你镜头感真好——我认识你妈妈,我们一个学校毕业的,她是我的学姐。”
仇青蓝的妈妈算是业内有名的独立摄影师,她和很多时尚杂志合作,仇青蓝想当模特也是因为从小跟着她工作耳濡目染。
仇青蓝很小就开始做模特,相比于同龄人,她接触成人的世界更早一点,尤其是在和时尚、艺术相关联的圈子里,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人比一般的圈子更多。
七八岁的时候她接过一个童装广告,那个负责拍照的摄影师整理衣服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蹭她的胸和背。
那和普通大人看她长得漂亮,忍不住拉拉她的手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恐惧感和危机感,尽管没有人教过她,它们仍然占据了她的大脑,她不配合地大叫、踹人。
那时候仇青蓝年纪小,她的妈妈会陪着她工作,很快她们就弄清楚了原因,摄影师是恋童癖——就和现在这位找她搭话的的男人一样。
“戒指很特别。”仇青蓝没理他套近乎的话,他一走近,她就注意到他的戒指。
对于男人,她总是保持警戒。
做时尚工作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首饰,这个男人的食指戴着戒指,上面的刻着一圈图案,双层的爱心,看起来是温馨又普通的标识,你甚至可以看到和路雪的品牌logo和它差不多——但那是恋女童癖的暗号。
在她第一次遇到恋童癖之后,她和妈妈一起查了很多资料,她对那些符号的敏感程度就像数学家对数字一样。
男人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挡了一下,可能觉得有点反应过度,他掩饰性的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戒身。
“就随便买的。”
“是吗?”仇青蓝挑了一下眉。
她警告的眼神让男人马上明白这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很快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青蓝,你今天下午和林女士一起去福利院吗?”助理姐姐拿着水回来,在她旁边坐下。
仇青蓝的妈妈林之玖每个月都要去资助的儿童福利院看看,很多时候仇青蓝会跟着一起去。
“去的。”
“看到上面有这些符号的地方或者人,就要远离知道吗?”
因为今天遇到那个摄影师,仇青蓝去福利院的路上打印了恋童癖的常用符号,一个一个的教给小朋友,她提醒过保育员教她们这个,但还是有点不放心。
“郑老师教过我们!”短头发的欣怡说。
“有这个符号的是坏人,是坏东西。”
等小孩子们用还有点幼稚的童音把那些符号的含义念出来,仇青蓝才真的感觉稍微安心。
就像强奸犯以男人为主一样,恋童癖的主体人群也是男人,作为性的主导者,男人在性犯罪方面当仁不让。
从她第一次遇见恋童癖开始,她慢慢地真正看见女性生活着的世界。
在男人眼里,女人是性工具,八岁的女孩,二十岁的女性,七十岁的老妇人,无论多少岁的女人,都有可能会受到侵犯,女人受到侵犯的概率远远要大于男性。
从幼童到少年,再到成年,女性遇到的根本就不止恋童癖,遇到恋童癖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她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脸,尤其是那些女孩,有时会感到忧心忡忡。
因为连续几年都来这里,孩子们对她很熟悉,也很依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