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上一秒深歌还在犹豫要不要带乔恩丹走,这一刻她看见那些伤口,再也没有犹豫。只剩下心疼。
“我要起诉他。”深歌恨恨的说。
半晌,空气中只有风声,待深歌沉溺在悲伤的情绪不能自拔时却听乔恩丹说:“不要。”语气很是坚定。
深歌缓过来,满脸不解:“为什么?”
“妈妈临走之前告诉我,乔竹的手里有当年你爸爸犯罪的证据。”
“所以,他残害你们,因为我的家庭原因,我要放过他一生吗?”
乔恩丹眼底的情绪忽而变得复杂:“阿歌,只要走了,走的远远的就好。你的妈妈已经替你的爸爸顶包入狱,若是他进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你背负的痛苦就太多了。”九岁的乔恩丹说出这般不符合年龄的话来,令深歌感到无比诧异。
深歌苦笑一声,眼里蓄满感动的泪:“所以,你愿意接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吗?”
“阿歌,我只知道,你是除了妈妈,对我最好的人。我只希望你好。”乔恩丹吸了吸鼻涕,“再说等你大二结束,你的妈妈就出来了。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深歌没有想到这般小小的年纪居然有这般宽容大度的心,甚至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理智。明明应有一颗清澈玲珑的心房,却早早因为家庭蒙上了一层阴影。
深歌现在的情绪复杂的无以言表,只得张嘴说一句:“谢谢。”
深歌在心里暗暗的说,舅妈,愿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恩丹,我会代你好好照顾她。并且会替你把乔恩情找回来。
天台的风呜咽的吹着,景音弦默默的待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他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力感,什么都做不了。
手机的微信提示音,间断的响起,肖森极力劝服景音弦与他创业。
景音弦在发送栏打出一个好字,犹豫了半晌才点击了发送。
不远处,屋子外聚满了人,闪光灯聚起来,像一团跳跃的火焰。
深歌在心里大叫不好。
乔恩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怎么回事?是记者吗?”
“嗯……”深歌的声音里带着惊恐。
“快蹲下,现在我们都不要现身,不然记者会揪着一个点大做文章。”
“千万不能让记者知道,妈妈是被……打死的……”
记者围堵在门口……
a:“据了解,你对自己妻子长期进行家暴。”
b:“我方严重怀疑,她是被家暴致死。”
c:“你的邻居透露,你好赌博,之前欠下百万巨债,请问你是怎么还清的?”
d:“据了解,你之前开过一个赌场,为何之后倒闭了?”
乔竹看着这些兴奋抓新闻点的记者,以为是深歌喊来的,粗着嗓子吼:“你们这帮没事干的记者,是不是深歌叫来烦老子的。”
“我老婆是生病死的。什么家暴!不要乱说。”乔竹极力否认,强迫自己镇定,不能露出马脚。这些记者怎么什么都知道。
a:“据了解,有人经常看到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请问这个你怎么解释。”
“都说了,没有!”乔竹转身从屋里拿出一把扫帚,哄赶着记者。
陆潇夹杂在记者堆里,勾起一抹阴险的笑。转而对着天台说:“天台有人,好像是死者的女儿。”
所有的记者一哄而散,陆潇趁机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