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
“吃完饭,再吃药吧。”
“我没事。”
“你看上去很不好。”
“我撑得住。”
“想要见景音弦,就必须听我的话。”
深歌顿了顿:“好……”
深歌吃完药,昏昏沉沉的睡在车里,段星阑细心的为她盖了薄毛毯。
到机场的时候,段星阑轻轻的叫醒了深歌。
下了飞机,段星阑提前让人把车开到了机场,他亲自开车去渔村,绕了好大一圈才到。
两人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深歌强撑着意识。
海风咸湿的味道钻进两人的鼻腔,远处的海面上漂着一两只船只。
两人还未走近,便听见村落的吵架声。
“这已经是最高的赔偿费了。”
“你别再骗人!为什么他家的赔偿费比我家高了五万。”
“没有的事!”
“我亲口听见他说的!”
“我可以给你看合同。”
深歌对段星阑说:“这里是要被拆迁了吗?”
“嗯嗯……”
“看样子,应该是开发成度假酒店。”
“你猜的没错。”
“真好,拆迁户。”
“噗……我以为你会……”
“会怎么?”
“以为你会觉得可惜啊,这么好的风水宝地,再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商业旅游区。”
“有什么不好,渔民可以拿着钱过好日子,再也不用出海捕鱼了。”
“你倒是想得挺开。”
深歌因为感冒,摇摇晃晃的走着,段星阑轻轻的扶住她。
“他住在那一个屋。”
“最边上。”
深歌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出海捕鱼回来的景音弦。
段星阑顺着深歌的眼神望了过去,景音弦穿着一件露膀子的汗衫,收起渔网,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看上去健康而又阳光。
景音弦似乎是感受到某种目光,他轻轻侧过头,便看见了段星阑与深歌站在沙滩上。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该如何应对,是装作看不见?还是上前打招呼。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一片阴影就将他笼罩。
“深歌……”他率先叫出了她的名字,眼里有惊讶,有欣喜,但看见段星阑的那一刻又随即黯淡了下来。
深歌眼里装满了泪:“你没事就好。”
“你……”景音弦欲言又止,“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景音弦放好渔网,心里难受的紧,像是破了一个洞,有大风呼呼的刮,又冷又疼:“你跟他是来度蜜月的吗?”
“……”深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是不是知道他与她订过婚。
见两人都不说话,景音弦开口说:“进屋坐吧。”
深歌摇摇头:“不了,我知道你没事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你……”
段星阑打断景音弦的话:“没错,深歌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有何意义。”
段星阑哑然,胸腔一阵愤怒。
深歌眼睛看向波涛汹涌的大海:“没有意义。但……只要你还在人间就好。”
“我尚在人间,所以我就必须要祝福两位,长长久久,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