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韩深只觉得这一瞬他脑子短路了,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脚像生了根般无法动弹,他僵直着身子,满脑子都是行南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好在韩深自己也并没做亏心事,回过神后猛地从穆越怀里挣脱出去,狠狠揪住他的领子警告道:你他妈以后要是再敢碰我一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管你喜欢男的女的,这都跟我没关系!韩深说罢就推开穆越,准备过喻行南那边去,然而等他再望去,对面卡座里已然没了人影。
韩深倏地顿住,忍不住心想,难道他刚才幻觉了?不过紧接着又否认,绝对不是幻觉!刚才那种被人冷眼盯着的感觉不会有假,更何况直到现在他身上还凉飕飕的,喻行南肯定来过。
思及此处,韩深心神忽然猛地一颤,连忙望向酒吧门口方向。果不其然,喻行南那辨识度极高的背影从他视线尽头一闪而过。韩深见此连忙大声喊一声:行南!
然而酒吧太过嘈杂,韩深尽全力喊出的话被顷刻间淹没在人群中,他再也顾不得太多,连忙朝喻行南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韩深没理会身后穆越的叫喊,穿过人群径直冲出酒吧,然而等他前脚刚迈出大门,下一瞬便猛然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酒吧出来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喻行南。
韩深连忙抬头望去,见是喻行南立刻松了口气,一把攥住他的手问道:行南,你怎么在这里,不久前不是还在酒店弹钢琴吗?
喻行南低头沉眸盯着韩深,散落在脸侧的一缕发丝在冰凉夜风的吹拂下缓缓飘动,他面色极为阴沉,暗蓝色的眸子里尽是质疑,韩深,你今天出门前,说的是去扔保龄球。
喻行南此刻的声线冷到极致,仿佛快要把站在他面前的韩深冻成冰块。
韩深顿时感到一阵心虚,不由在心底暗骂一声,都怪塞西,球扔的好好去什么酒吧,给他惹了一身麻烦。不过韩深虽是这么骂,但也知道塞西冤枉,这事其实都怪他,当时看到穆越在,他就应该直接走人,而不是说什么废话。
韩深看着喻行南,解释道:本来就在场馆玩保龄球,但中途塞西说想去酒吧,就这样了。
韩深见喻行南盯着他不吭声,咽了咽口水又试探着问:刚才你都看到了?
喻行南紧紧盯着韩深脸上的表情,冷着声线问,为什么跟穆越还有联系。
韩深刚想说倒霉不小心碰上的,但话到嘴边又换了,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穆越?你认识他?
喻行南眯了眯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下韩深的身后,眼看着穆越快要追出来,他一刻也没犹豫,攥住韩深的手腕就把他扔进一旁的黑色轿车里,紧接着他也抬腿进去,车辆立刻发动,将下一秒急忙追出来的穆越甩在后面。
这车一看就是喻行南花钱雇来的,司机素养也很好,目不斜视地根据原计划快速行驶。
二人均在后座,韩深刚坐稳身子便凑到喻行南跟前继续解释,你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不是真的,是穆越在那发神经,突然就
闭嘴。喻行南冷声打断韩深,等会再谈。
韩深一愣,这是喻行南首次对他这么冷漠,他难免有些怔愣,忍不住问,你不想听我解释?
喻行南这才看向韩深,眼神很冷,是,我有自己的判断。
韩深被这话气到了,提高了音量道:你能有什么判断?我话都没说完闹什么啊,很早之前就说过有什么问题要说开,你是不是又想搞冷战那一套?
韩深现在气愤的不是今晚这些操蛋事儿,而是喻行南每次对待问题的态度,照这么下去他绝对会被憋死的!
然而喻行南在这之后便一声不吭,仅是偏头看着窗外沉默着。
韩深没等到回应,只得烦躁道:行行行,就这样吧,不愿意听我也不解释了,喜欢冷战是吧,我这次奉陪。韩深说罢便没再吭声,而是坐到另一边抽起了烟。
可奇怪的是,韩深连着抽完两根都还没到酒店,他有些纳闷,就用英文问了司机一句,大哥,你这路没走错吧?
司机看着前方笑道:放心吧错不了,再有几分钟就到机场了。
韩深闻言蓦地愣住,忍不住再次确认,机场?
司机道:是的,这就是去机场的路线。
韩深怔住,随即猛地偏头看向沉默了一路的喻行南,难以置信道:喻行南!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疯,现在去机场干什么,我比赛还没完呢!
喻行南面不改色道:这就是带你去比赛的路,去越南的机票已经买好了。
韩深不可思议地看着喻行南,动了动嘴良久才从牙缝挤出一句,离比赛还有一周呢我现在过去干嘛,晒太阳啊!要知道,越南现在正是热的时候,韩深一点都不想提前过去受罪。
喻行南淡淡道:适应环境。
韩深气急败坏,适应个屁!我不需要,让司机调头!
韩深跟喻行南说的中文,所以司机听不明白,只以为小两口在吵架,这两人气势一个比一个强,他真的有些招架不住,所以就再踩了踩油门,加快了车速,想赶紧结束这段差事。
喻行南面对韩深的吼叫,只是伸出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口气后揽住正在炸毛的韩深,低声劝说道:深,别讲话,我现在不想争吵。
韩深挣扎着想从喻行南如铁般的臂弯中出来,但奈何力气不够,他的身体竟是被喻行南硬生生困住了!
韩深见此情况脊背登时发寒,眼看着机场轮廓已经出现,韩深只得用英文对着司机说了句,大哥,调头回酒店,我们俩闹着玩呢,这么晚了谁还出门啊。
谁知刚还看着慈眉善目的司机闻言忽然皱起了眉头,脸色蓦地沉了下来,认真道:非常抱歉,雇佣我的是Erwin von Be先生,如需临时更改计划,也得由雇主亲自说。
韩深心神一颤,倏地出了一身冷汗,他心脏跳动的频率随着身侧那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快,他直直瞪着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半晌才僵硬着转过头,看向将面容藏匿在黑暗中的喻行南,声音很哑,行南,你怎么,为什么
喻行南适时打断韩深的联想,淡淡道:别多想,这只是一种服务,行李估计已经到机场了,在越南我已经定好了酒店。
韩深定住,已经不知该怎么应对,只是僵着身子任由喻行南揽着他,直到快到目的地了才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出声问,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为什么现在去越南。
喻行南垂眸看了眼韩深,只回答道,那里安静。
韩深沉默了,他知道喻行南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不喜欢他跟队友出去。想到这里,韩深无奈地闭上眼,再也没吭声,他这不是妥协,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境况,他现在就算跑也跑不了,因为所有证件都在喻行南手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很快到了机场,喻行南下车后就一直紧紧拉着韩深的手,就连办理手续时也没松开,直到两人上了飞机。
这一路上,韩深都没反抗,只是皱眉沉默地跟着喻行南,任由对方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