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深把自己收拾妥当,闻言长长呼出一口气懒洋洋地道:还成。说罢又看了眼喻行南刚被雨水打湿的上衣,轻声问:你冷吗,刚不打伞就跑出来,当心着凉。
不冷,刚才没淋多少。喻行南淡淡回道,同时发动引擎,载着韩深往酒店方向驶去。
路上,车厢里很暖,但气氛却稍显凝固,喻行南没问韩深为什么失眠,韩深也没主动提,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回了酒店,草草洗完澡后已经清晨五点。折腾一夜,二人都有些疲乏,便又搂在一起开始补觉。
刚躺下没多久,韩深本来就已经很困,但还是强撑着跟喻行南主动解释了下,我刚就是因为唐纳德的事有些闷,所以才失眠想去兜风。末了,韩深又用嘴唇轻轻摩挲了下喻行南的喉结,用气声缓缓道: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
喻行南的手习惯性地放在韩深腰间,听韩深解释完后,良久才低声道:以后觉得烦闷可以叫醒我,想出去兜风,我可以陪你。
韩深闻言登时一怔,眼睛亮了亮,抬眸看着喻行南完美的下颌线道:真的?
喻行南点头,嗯。
见喻行南这么善解人意,韩深只觉得郁闷已久心情一下好了太多,身体仿佛都变得轻盈。韩深一时愉悦,就主动翻身压住喻行南,二话不说便吻住了他的唇。
两人来回撕咬好一会儿才消停,最后实在耐不住困,才纠缠在一起睡了过去。
翌日上午,韩深才悠悠转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焦距刚对上,入目便是Samuel那张放大版的脸。
刚醒来的韩深被吓了一大跳,当即往后闪开,随之低头在被窝看了眼自己,松了口气,幸好喻行南记得在放人进来前给他穿好衣服。
终于醒了,我一大早就听Erwin说你昨晚开我的车出去了?Samuel挑着眉问。
韩深用被子蒙住头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生理性的眼泪,接着坐起身笑道:不好意思啊,当时太晚,就没跟你说。
Samuel摆摆手,我不是在意这个,就是问问你有受伤没?
韩深摇头,半开玩笑道:没有,我的车技怎么可能受伤?说罢就下了床,往浴室走去,同时还不忘问:不过你那个刹车到底怎么坏的?这么好的车,被你两三天就搞得没了车样。
Samuel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跟上韩深讪笑两声道:其实也不怪我,是我一个朋友,我吹你上次开得多快,他不服输,乱踩油门,硬说他能开得比你快,可惜最后车没控制住,他就开始长时间踩刹车
正在刷牙的韩深失笑,吐掉嘴里的泡沫无奈道:你们跟我这个职业赛车手比干嘛,当时没出事吧?
Samuel靠在浴室门框,耸肩道:人没事,就是车变得有点间歇性刹车失灵,准备过几天再送去修,但没料到你昨晚就开出去了,真是要命。
韩深笑笑,擦干了脸,一边刮胡子一边道:幸好行南认识路,不然我昨晚就真被困在那个鬼地方了。
Samuel闻言一愣,确认道:Erwin认识路?
韩深扬了扬眉,嗯,他说对这里很熟,我当时也不知道在哪,他一听就知道了,靠谱吧。
Samuel满脸透着不相信,脱口而出道:他才第一次来这里呀,法国的话他只在我舅舅那个城市待过。
韩深怔住,你说什么?
Samuel这时也反应过来,思索片刻试探着问道:他当时有让当地人带路没?
韩深脸色沉了下来,缓缓放下刮胡刀,看着盥洗台上的一对情侣牙刷摇了摇头,随之低声道:他一个人来的。
Samuel没再吭声,或者说是不敢再讲话,对环境不熟但又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除过那个可能外,他再也想不出别的可能。
韩深半晌没讲话,等再开口时就直接看着Samuel的眼睛问:你的车能定位吗?
Samuel吞吞吐吐道:那个,能是能,但只连着我的
韩深没待Samuel说完,便冲出浴室,在卧室里掀开被子来回翻找,最终在一旁桌子上找到他已经充好电的手机,想都没想便将其递给Samuel,沉声道:你帮我看看。
Samuel有些为难,挠了挠头纠结道:要不等Erwin回来后问问他?
不用,你现在帮我看。韩深说着往前一步,脸色很不好看,你要是不帮,我就去找别人。
五分钟后。
Samuel放下韩深的手机,然后在韩深的凝视下点了点头。
韩深眼眸一颤,脑袋登时像被重物击中一般,感到阵阵晕眩,他眼眶有些红,喉间变得异常干涩,但仍是想再次确认一下,给自己和喻行南最后一个机会,他哑声问:我的手机,被定位了,是吗?
Samuel坐在桌旁,忽然不太敢跟韩深对视,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无法撒谎,只得道:是的。
韩深沉默了。
Samuel见此,立刻站起来安慰,那个,Erwin可能只是太关心你,无法自拔才这样的,而且这只是定位,并没有监听或是其他乱七八糟什么的
多长时间了。韩深低声问。
Samuel眉毛抽了抽,半晌才硬着头皮道:三月中旬开始。
韩深腾出脑子算了算时间,噢,是他刚出国去巴林找我那会儿。
Samuel见此,更是担心,他虽是Erwin的弟弟,但也不能因此欺骗韩深,所以他说了实话,只是看到韩深现在这副模样,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忍不住回忆起汉斯曾经跟他坦白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