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深看了一阵无语,用力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只得作罢。
或许都没二十分钟,喻行南就提着菜回来了,他进门后见韩深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抽烟,就走过去吻了下他的发旋,问:饿吗?
一个吻罢了,韩深没心情躲,只是冷冷道:你出门买个菜锁门干什么,怕我跑了?
喻行南面不改色地提起菜走去厨房,同时道:不是怕,只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找你身上,有这些时间,我们能一起做很多事。
韩深嗤笑,呼出一团散乱的烟雾,回道:我现在不想跟你待一起。
喻行南挽起袖子开始洗菜,闻言只是微蹙眉头,淡淡道:但我想。
韩深:他掐灭烟,所以你准备就这么一直困住我?
不会,你还要参加比赛。
韩深起身走到厨房外,抱臂靠着门框,冷哼一声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有工作啊。不过说实话,现在把我绑在你身边其实一点用都没,相反我还会越来越烦你,如果想我们有未来,以后就别再跟着,等我想通了自然会主动跟你联系。
喻行南道:想吃胡萝卜丁还是丝。
韩深嘴角抽了抽,半晌才忍不住咬牙骂了句,吃尼玛!
喻行南冷冷瞥了韩深一眼,昨晚已经提醒过你,以后不准再讲脏话,这是最后一次。
喻行南说罢,将洗好的胡萝卜放到案板上开始切,骨节修长的手操控着刀柄,无比熟练,这场景要是给外人看了,估计会吃惊到下巴都掉到地上,用喻行南这双弹钢琴的手来做饭,简直是暴殄天物!
只是韩深对此毫无感觉,不仅没感觉,而且表情还极其不耐烦,这你都管,怎么这么能呢,有本事再管一下我尿尿的时间啊!
喻行南唇边显出一抹淡笑,道:抱歉,这个无能为力。
韩深气得牙痒痒,不想再跟喻行南争辩这些有的没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冷声道:所以你现在想怎样。
喻行南静默,良久才低声道:只想让你待在我身边,如果想出门,我可以带你去,要是觉得闷想兜风,我也可以陪着。
那以后的比赛呢?
喻行南简洁道出两个字:接送。
韩深顿时觉得有些无力,烦心道:我又不是小学生,这真有点过分了,我也没说分手,就分开一段时间,对你来讲有那么难吗?
喻行南道:有。
喻行南!
喻行南这次终于放下手里的菜,手撑在案板上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缓缓擦干了手,走过去忽然抱住韩深,吻了吻他的脖颈,低声在耳边道:深,听话。你让我很没有安全感知道吗,所以你只能留在我视线所及的地方。
韩深闻言一怔,张了张嘴,半晌才问出一句,我哪方面让你没安全感?
喻行南轻咬了下韩深的脖子道,所有。
无法,韩深最终还是没能说服喻行南,而且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挺矛盾,经过这次谈话后,韩深其实也反思了一下自己。
的确,他的心没喻行南那么细腻,更没那么敏感,为了避免摩擦就随口说谎,去酒吧玩更是偷摸着来,身边从不缺男性朋友,其实不说喻行南,放在其他人身上也会因此或多或少吃醋,只是表现得不会有喻行南那么强烈罢了。
但是,这些并不是监视他的理由,更不是像现在这般强行困着他的借口!所以韩深还是觉得郁闷,可也无能无力,因为他已经尝试了整整一周,软的硬的都试过,但都没让喻行南打消继续跟着他的念头。
而且韩深也总算是看出来了,喻行南这几天其实过得很爽,再也不用伪装,再也不用掩藏,准许他做什么,不准他做什么,并且将自己的欲望表现得明明白白,那方面的需求再没压制过,一到晚上想干他就干了,持续到大半夜才停总而言之,喻行南这次彻底展露了本性。
可有人舒服,自然就有人难受,韩深倒是对喻行南的亲热并不排斥,给摸又给亲,晚上爽了可能还会给点反应,但有一点他怎么也忍不了,就是喻行南仍在监视他。
只不过这监视从以前的暗地改成了明面上,也没限制他的出行,就单单跟着,不管他是下楼买包烟,还是跟安东唐小潮吃顿饭,喻行南都要跟着,酒吧更是明令禁止,不能再去。
这就让韩深很抓狂了,自己这样跟罪犯有什么区别?反抗当然反抗过,但全部无效。
在韩深看来,喻行南本质上其实就是个不要脸皮的老流氓,而且还他妈间歇性耳聋,耳朵会自动屏蔽那些不愿听到的,如果自己对着干,这人就会二话不说压着他做,直到自己没力气骂了才停下,人模人样地帮他擦洗,最后抱着睡觉。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韩深有种预感,如果再照这么下去,他跟喻行南肯定会越走越远,直到成为两条互相平行的直线,再无交点然而,喻行南似乎并不在乎这个,这人就跟个一意孤行的疯子般,只想拥有他。
这天上午,韩深再一次从腰酸背痛中醒来,这时房间明显空了很多,行李都已经打包,因为他们准备赶中午飞往英国的航班,韩深要去参加英国大奖赛,而喻行南则纯粹是为了跟着韩深,像怎么也甩不掉尾巴。
醒了,身体还好么。喻行南见韩深醒了,温声问。
韩深一愣,看着正站在他对面窗户旁的喻行南皱了皱眉,干哑着声音道:你站这儿多久了?韩深说着伸手揉了揉脸,任谁刚醒就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都会觉得怪异。
喻行南走到床边坐下,低头吻了吻韩深的掌心,道:没多久,你身体还难受吗?
喻行南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昨晚有点急,不慎把韩深弄伤了。
韩深抽回自己的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几点了。
喻行南沉默片刻,上午十点。说罢又再次问道:深,你那里还疼吗。
跟你没关系。韩深语气很淡然,只是脸色不太好。
喻行南眸色一沉,注视着韩深,你想自己说,还是等我检查。
韩深恨恨咬了咬牙,半晌才哑着声音道:不难受,舒服得很。
谁都能听出来这明显是气话,喻行南当然也可以,只是他没再多言,而是忽然从兜里拿出一管已经用了少半的药,然后就开始掀韩深的被子,我帮你上药。
这管药膏是两人刚去法国那晚,久别重逢后第一次上床,韩深适应不了,喻行南专门下楼买的。
韩深见状条件反射般抓紧被子,见糊弄不过,加之他是真的难受,就立马道:我自己来!
喻行南一怔,俊美的面上闪过一丝怪异,低声问:是不好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