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行南从进门视线就放在韩深身上, 经过正撒娇的猫时一分眼神也没留下, 径直迈开长腿从它身上跨了过去,弯腰将掌心贴到韩深额上,眼底带着歉意, 低声问: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请医生过来看看。
刚还为猫失宠而幸灾乐祸的韩深猛地瞪大双眼,抬高音量道:太夸张了吧,请医生干嘛,又没什么事,别瞎请!
昨晚两人从六点多持续到大半夜,那力道几乎是把压抑半年的念想尽数发泄出来,从床头顶到床尾,又从床尾顶回来过程中韩深受了不少罪,他那儿本就很久没动过,有点脆弱不适应,而且家里还缺必须品,不过好在喻行南取了喻夫人也就是他母亲极其昂贵的面霜来凑数,韩深见此骂喻行南,你疯了,伯母的东西也敢动!而喻行南却是一边抹一边哑声说,这个质量好,别怕,回头我会买瓶新的补上。
这可以代替,可安全套不行,情急之下喻行南本想弄到外面,但韩深却勾住没让动,咬牙尽数收下,说是完事后再处理。只是两人缺乏经验,之后没处理干净,喻行南也是今早醒来后才发现,身体素质一向强悍的韩深在发低烧。其实也难怪,任谁身体被折腾将近六个小时都会吃不消,更何况没防护。
但你在发烧,万一加重
打住!韩深抬手捂住喻行南的嘴巴,打断道:不就发个烧,又不难受,等会起床吃个饭铁定就好,再不济吃点退烧药,不会有事的,千万别请什么医生,传出去我还要脸不要?
喻行南垂眸看着韩深白皙颈侧上的红痕,眼睫不自觉颤了颤,嘴唇轻轻擦过韩深的掌心,不会传出去。
喂!喻行南!韩深大喊。
喻行南低笑一声,好,今天暂且不请,等会早餐想吃什么,我做好拿上来。
韩深失笑,面上因为发烧而泛着微红,一双桃花眼里好似含着星光,要是这么有心,下次少折腾我两小时,嗯?
喻行南低头看着韩深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眸子不由沉了沉,下次会注意。说罢,就凑近吻上韩深殷红的唇,韩深也是心大,敞开了胸怀迎接喻行南,由此,两人又难以自制地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半小时后,韩深终归没听喻行南的话,趁其做饭时下床洗了澡,换了身清爽点的衣服,尽管觉得脑袋比平日重,不过并无大碍。韩深把自己整理好,刚准备下楼帮喻行南,他手机就开始震动,打开一看,是范天。
韩深想也没想就接了,笑着走到窗户旁,对着话筒道:怎么了,有事?
电话那头嗤笑一声,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在德国成大忙人了?
韩深笑道:你一大早的吃错药了?
我这边已经下午了。
韩深只是笑,没再贫嘴,那打电话什么事,单纯联络感情?
范天静了静,随后认真道:你跟他怎么样,谈妥了没?
韩深顶着发沉的脑袋,脑海中蓦地浮现出昨晚种种画面,心想如果这不叫和好,那什么算和好。于是他扬唇道:当然妥了,我一直在他家住着。
此话一出,范天沉默两秒,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次把人看清了。
韩深眯眼瞧着窗外冬日的暖阳,自然而然道:放心吧,他是真的变了很多。韩深说着又一笑,这世上可能再也找不出比他更爱我的人了。
哦,是吗。
怎么,你还能找一个出来?
范天道:如果真找一个出来呢。
韩深倏地一怔,随后低笑两声,只是这笑容不达眼底,找出来就出来呗,我还能脚踩两条船不成。
嗯,那没事了,挂了。
韩深连忙道:等等。他神情有点僵,你打电话就为了这?
不然为什么,吃饱了撑的?傻逼玩意儿。嘟嘟嘟
电话被范天匆匆挂断,韩深目光有些茫然,定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脑海中盘旋着跟范天刚才的对话。
饭好了。
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韩深的思绪,他猛地回头,睁大眼睛看向喻行南,以及他身旁桌上正放着的热气腾腾的饭菜。
韩深见此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涩,他咽了咽口水,将手机装进兜里,扯出张笑脸故作自然道:怎么这么快,什么时候上来的?刚还想着下去帮你呢。
喻行南垂眸整理着食盘,上来时你在通电话,就等了会儿。过来吃吧。
韩深连忙过去止住喻行南,我都穿好衣服了,还是在楼下吃吧,嗯?
无法,两人只得又把饭菜搬到一楼,照旧围着一个桌角吃。喻行南什么也没问,好似已经忘了刚才那通电话。
喻行南是能忍,但韩深沉不住气,怕喻行南多想,吃到一半就把刚才跟范天通电话的事说了。然而更让他出乎意料的事在后面。
范天喜欢你,知道吗。喻行南看着韩深淡淡道。其实若不是今天这通电话,喻行南定是不会主动提及,可他刚从韩深神情中看出了惊愕与茫然,加之刚才对话的内容,不难猜测,韩深已经察觉出范天的感情,所以他也没理由再隐瞒下去,亦想借此试探韩深的态度。
韩深有些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年前,从见他第一眼开始,直觉。
韩深哑然,之后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揉揉眉心道:其实我刚才只是有点怀疑,他
韩深欲言又止,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跟范天认识很多年了,一直是铁哥们,之间更是无话不谈,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他虽是同性恋,可从没对范天有过那种感情,只以为两人会是永远的好友。
他怎么了。喻行南低声问。
要说韩深朋友里他最排斥哪一位,不是前任穆越,也不是图谋不轨的唐纳德,而是范天。范天在韩深心里的地位他比谁都明白,所以他最怕的就是这两人捅破窗户纸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