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对准了那个原住民的心脏就松手放箭,然而那原住民的感知能力,着实让我大大地吃了一惊。他伸手一挡,就将我射出去的这支箭给挡住了。
但这支箭也不是小孩扔树枝,迅猛地洞穿了他的手掌。
他又发出了一声怒吼,却陡然方向一拐,斜着跑开了。
我心里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他这不是逃了,而是绕了个圈子,准备在前面某个地方截我。原本我和他一前一后地追逐着,我很容易瞄准,可是这么一来,就不大容易了。这片丛林漆黑一片,我自认为还没有听声辩位这个能力。
再跑下去,我一定会被追上,然后被他击杀致死!他腰间的那三只骷髅头,也说明了他并不是什么善茬子。
这,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逃下去是死,不逃也是死,我决定再拼一次!
猛地我停了下来,也换了个跟他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当身后的脚步声再次传来的时候,我往灌木丛里一钻,就再也不敢乱动。
跑不过你,那我就藏起来,这就是我的打算。
这片丛林的树木遮天蔽日,我又躲在了灌木丛里面,哪怕这原住民视力再好,没有了坦泰巨蟒的帮忙,是不大可能找得到我的。现在我只求他耐心不够好,搜索一遍以后,找不到我的人他就走了。
猛然,正在疾驰的脚步声消失了,丛林里也寂静起来,我平稳了呼吸,注意力无比地集中,倾听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原住民一旦靠近,或者是抬起脚走路,我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一丁点动静的,然而在此时,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让我的心脏再一次紧悬,情况还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去发展了,而我也醒悟了一点。我当过侦查兵没错,但是这原住民,可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座荒岛上的,在他面前我不再是丛林之王,他才是!
我不动,他也不动,要是这么僵持到了天亮,那我也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厄运。
冷汗从我的额头渗了出来,要是再想不出办法的话,我会死,还会死得凄惨无比。
他这是在狩猎我吗?说真的,这一次我失算了。
我缓缓地从箭囊上再取出了一支箭,拉弓,估摸着脚步声消失的方位。
“嗖!”
利箭离弦,隐没在了黑暗当中。在这夜里突然传来了闷哼,这让我愣了一愣,那么巧?一箭就击中目标了?
然而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一阵破空之声也随之响起,嘭的一声,在我一旁的的大树上,镶入了一把斧头。
我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地就伸出手摸了摸,这是一把锋利的石斧,要是这把石斧再偏一点,那么我的脑袋已经在刚才就被劈成了两瓣。
陡然,再次有了动静,脚步声伴随着树枝被折断的声音,迅速地朝我靠近。
我把弓快速地挂在了背上,四肢着地爬出了五六米的距离,藏在了另一棵大树背后。我弄出的动静很小,那原住民的动静很大,这也就是说,他听不见我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果然,不到十秒的时间,他就冲到了我原先的藏身之处,此时此刻,我与他相距至多六米。我心悸地盯着这个健硕高大的原住民,也缓缓抽出了匕首。
很多时候,以弱胜强不是不可能,讲究的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如果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么我有很大机会得手,然而我此时也再没有别的选择。
他要是这时候转身就走,我也可以得以脱身,他要是走向我这边的话......他已经朝着我这方向走来了。
我紧了紧匕柄,也微微地俯下了身子,准备铤而走险博得一线生机。
其实这就是当过兵的,与常人的区别,在这种紧要关头,知道该如何去做,换做是普通人的话,早就慌得脚软了,一个不好还会举起手投降,或者是崩溃。
当一只脚出现在我眼前咫尺之内的同时,我早已蓄势待发,寒光一闪,我就朝着这只脚的脚踝抹了过去。
“啊!”
这原住民惨叫一声,就跪倒了下来。
我割断了他脚筋,他还能站着才算是怪事,正当我窜身而起,准备在他脖子上再补一刀的时候,一只硕大的拳头,已经重重地捣在了我的胸口。我感到肺部的空气被他这一拳完全挤压了出来,整个人也离地而起,摔出去了七八米远。
胸口传来的剧痛,让摔得七荤八素的我也清醒了过来,也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他这是想要压死我的节奏。
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猛地一滚就滚了出去。
猛烈地喘息了几下,却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但是在这个时候,稍有迟疑就是个死,我怎么可能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强忍着剧痛,我大吼一声扑了上去。这个原住民还是保持着跪倒的姿势,他见我朝他攻击了,竟然伸出双手就想把我抱住。
或许,他还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有冷兵器这种东西。
我任由他勒紧了我的腰间,而我的匕首,也扎进了他的脖子里。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浑身一颤之后,双手的力气却更是加大了不少,这让我本就疼痛无比的胸口,更是雪上加霜。
我咬紧牙关,将匕首从他脖子上抽出,再捅了进去,这时我也已丧失了理智,剩下的就是求生的本能。
五六刀过后,这原住民也无力地瘫痪了下来,我随着他一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