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付是官二代,平常跟着段榕跑案子,但到了过年放假,回到B市,那边的圈子就又向他打开了,这个朋友连着那个朋友,难免官二代圈子会跟富二代的连到一起。
许付答应了,我在家看书,前阵子是阿姨生日我才去的。
这个阿姨很厉害,三十六岁,自己管一个上市集团。
挂了电话后,段榕把手机给俞卷,看看他发来的照片,我去给你买鱼。
就那一个徒弟,嘴上敷衍,实际上还不是都关注着,段榕就是看着不细节。
俞卷小心不手滑点到段榕手机里别的东西,就打开许付的聊天框,点开了他发来的照片,是他跟那位阿姨的合影,后面还有几个贵公子哥入了镜,俞卷倒是没注意,他看着这个阿姨,诶了声。
二哥,我认识她。
段榕挑好了鱼,让师傅杀了装进袋子里,回过头揉了揉俞卷的耳垂,认识谁?
俞卷把手机给段榕看,袁阿姨,我在我爸爸的公司见过她。
段榕看了眼照片,他看东西很全面,不像许付跟俞卷,除了这个袁女士,还看到了后面几个富二代,其中一个只露出半张侧脸,但五官很出众,段榕放大看了几秒,微微眯起眼,光半张脸看不出什么,但段榕直觉这个人沾毒了。
跟他没什么关系,段榕就缩小了照片没再看了,拿上刚杀的新鲜鱼,牵着俞卷的小手回家。
正月不能搬家,等过了正月,二哥找了个大点的地方,我们搬过去,现在的太小了,一起洗个澡都没空间。
俞卷低着头嗯嗯,段榕拇指挑起俞卷的下巴,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俞卷撇嘴,愣是到家了才说:你看那个男的还放大看。
在外面俞卷不好意思,怕路人看他们,所以就一路委屈着,憋到现在,你都没有这样看过我的照片。
段榕想笑,又意外,想不到他的小鱼儿还是个醋鱼,抱到桌子上亲了亲,二哥是看他肤色怎么不对。
俞卷抿了下唇,真的吗?
段榕看的手痒,又亲了好几口,吃完饭我们也拍照,我好好看你的。
俞卷弯起笑,趴到段榕胸膛上,小声,好啊。
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也都不是完美的人,甚至有一个还不是人,刚开始相处,都有磕绊,好在真心相爱。
俞卷不知道段榕,但他其实还很小心,如履薄冰,在这份感情关系中,他不像段榕,他有秘密,又天生胆小,不得不害怕如果有一天他们分开了,段榕会不会把他上交国家。他很弱势,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没有退路,而且他真的很喜欢段榕,很依赖他,不能离开他。
俞卷一边害怕,一边喜欢,矛盾极了。
段榕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他的小脑瓜在想什么,所以总是亲他,想要通过这个来让他有些安全感,现在肯定是见不到成效的,像俞卷这样胆小的小鱼,可能得养一辈子才能让他完全信自己。
不过像这样的吃醋已经是很大一进步了,至少敢说了。
当晚两人一起动手包的饺子,主要是段榕包,俞卷在旁边捣乱,俞卷看着段榕飞快包的一个又一个漂亮饺子,眼睛明亮,二哥,你好厉害啊,什么都会。
段榕又包了两个麦穗的,还往里面放了硬币,我以前在寺里住过一年,都是方丈教的,找个时间带你回去认认门。
俞卷很喜欢听段榕说他以前的事,像讲故事,二哥为什么在寺里住啊?
厨房里水烧开了,段榕去下饺子,有空给你讲。
俞卷猜到了点,可能跟段榕的大哥有关系,好奇又不太敢问,怕是二哥的伤心事,乖巧点了点头。
等到饺子煮好,俞卷在段榕的指导下调出了酱料,春节晚会正好也开始了,小租房里的电视机很小,画质也不太好,但是两人都很开心,段榕更是不知道上一次好好过年是什么时候了。
记忆里已经找不到了。
二哥。俞卷突然叫了声,段榕低下头,一个圆滚滚的麦穗饺子放在他嘴边,俞卷红着耳朵说:二哥,给你吃,祝你新年快乐。
再亲密的事都做了,喂个饺子反而羞成这样。
段榕笑起来,他五官偏硬,剑眉薄唇,平时不笑的时候显凶,气场很强,笑了就别有味道,气场散了,变得容易接近起来,在俞卷面前更是,宝宝喂我吃。
在所有的亲昵称呼里,俞卷最受不了这个宝宝和媳妇儿,还有很少时候的老婆,当即脸也红了,慢慢把饺子喂给段榕。
里面果然放着枚硬币,段榕吐出来放到桌面上,把俞卷抱到自己腿上,还有一个,老公也喂你?
不用俞卷回答,段榕很快找到了那个饺子,他自己包的,很清楚哪个有硬币哪个没,叫声老公给你吃。
俞卷放不开,叫不出来,段榕也不让步,非要听到,最后俞卷呼吸都乱了,颤抖地叫了声老公。
段榕笑容很大,亲了口俞卷的额头,换了个热乎的饺子喂给俞卷,结果俞卷太羞了,没留意,用力咬了口,牙疼的顿时唔了声皱起眉。
段榕让俞卷把咬了一口的饺子带硬币都吐出来,不正经道:老公给你按摩一下。
口腔按摩,服务周到。
虽然是新店,但技术已经突飞猛进,堪比十年老字号。
客人被照顾的很舒服。
厮磨了一会儿,段榕把俞卷的毛衣拉好,手上还残留着余温,去收拾厨房了,留下俞卷在沙发上顶着大红脸散热。段榕洗碗快,十分钟就能出来陪他,但以往俞卷是一分钟也自己坐不住的,除像这样的特殊情况。
俞卷舔了舔有点肿的唇,打开手机,某音上有个活动,是集齐什么字就能开奖的,离开奖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俞卷看了看自己的,还差一个家字。
他穿上拖鞋,还是没超过十分钟就去找了段榕。
二哥,你有没有家啊,我还差一个家,给我一个家好不好?
段榕拧干抹布,搭到水龙头上,回过身,很习惯地单手抱起俞卷,这么快就问二哥要家了啊?
二哥没买房没买车,跟了我你吃苦。
俞卷支吾,羞赧地磕绊道:是,是这个家
段榕当做不知,继续道:除了一家落灰的侦探所,一个政府给的学区房,给了我之后我就没去看过,二哥也没多少存款,真的要跟我吗?
俞卷垂下眼睫,他也认真考虑了,最终抱住段榕,手机屏幕熄灭,上面的家字没人提起了。
跟的。
段榕教训地拍了下俞卷的屁股,一穷二白都跟着走,像什么话。
俞卷轻声,我毕业了也可以赚钱的。
段榕揉了揉俞卷的颈肉,二哥哄你的,大钱没有,老婆本还是有的。
但是是老婆本,要养娇贵漂亮的人鱼,远远不够了,段榕第一次开始后悔以前那么多次免费给公安机关破案,悬赏金都没要。
没有远见了,那时候哪能知道自己有天能抱上媳妇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