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头痛难忍,这个萧景颢今天怕是要气死她!
“去什么新西兰?公司一团糟,你现在去新西兰?为什么突然要去啊?”
萧景颢冷冷地说:“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两个的容身之地了,我得找个好点的住处,还得离您越远越好,那就只好去我在新西兰的庄园了。”
说完,萧景颢拉上苏晴就走。苏晴虽然觉得不太好,但是她也不想甩开萧景颢站在原地替黄裳打辩护。
她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黄裳气愤地盯着萧景颢,眼神里是吞噬一切的凶狠。
“我们,真的要去吗。”苏晴问道,也忘了自己刚才还闹着要离开萧景颢的事。
她想确认一下萧景颢是不是只是为了气一气黄裳才这么说的。
萧景颢坚定地往工匠帐篷的方向走去,天色已经黑了,那个棚子显得更加阴森。
“对,把美玲的葬礼办完,我们立刻就走。”萧景颢说,声音沉稳,让人不得不信服。
“可是……”苏晴实在不能接受,这个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就在刚刚几分钟的时间里决定这么大的事,还和黄裳闹得这么僵,苏晴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萧景颢停住脚步,两手放在苏晴的肩膀上,问:“你是不是不愿意去?是不是觉得我又不问你的意见就擅自决定?”
苏晴叹了口气,其实她也只是个小女孩,也很享受萧景颢的关爱和袒护。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愿意在这里了。我只是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萧景颢说着,把苏晴按在自己的肩头:“我很强,无人能敌。”
那一瞬间苏晴突然流出眼泪,她觉得自己对萧景颢也做了太多错事。其实这个男人也就是二十几岁而已,却要承担超出常人几倍的责任,协调那么多事情,他又不是圣人,犯错也在所难免,苏晴对他是不是真的过分了?
但她还是没说出心里的对不起和感谢。不为什么,只是说不出而已。
萧景颢松开苏晴,认真地说:“今天你应该还没来过这里吧?接下来你要看到你姐姐,不要害怕。”
苏晴点了点头。她见过温言一动不动,绷带缠身躺在病床上的情景。温言至死都没有醒来过,所以那个样子也就是他去世的时候的样子。那比苏美玲可怕多了。
“她是我姐姐,我不会害怕的。”
两人进了棚子,打开唯一一盏白炽灯。工匠早已干完活离开了,也带走了他们身上特有的那种阴冷气息。暖色调的灯光刚刚照在房间里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温暖。
萧景颢走在前面,拉着苏晴的手,向苏美玲走去。
“她在这。”萧景颢说着,坐在了那个做工粗糙的木床上。
白布盖着苏美玲的身体,看起来和一个人体模型没有两样。苏晴觉得不应该让她见到光,于是说:“要不,我就这么看看她就行,别打开了。”
萧景颢回头,淡淡地笑着:“你害怕了吗?”
“不是……”苏晴解释道:“我不想扰她的安宁。”
萧景颢摇了摇头:“没事的,入棺的时候还是要打开。工匠说了,只要你心里对她有尊重,就没问题的。”
苏晴摇了摇头,看着萧景颢从上往下揭开了白布,把白布拉到胸前才停止。
苏美玲精致的面容显现出来,头发被梳的很整齐,盘成发髻安放在脑后,这不是她平时梳头的风格,也许是因为工匠只会这一种发型吧。她的脸庞在黄色灯光下没有显得很苍白,反而有种正常人的温暖。身上已经穿了颜色鲜艳、形式庄重的古风寿衣,和她的发髻还真的挺配的。
苏晴还是站的远远的,但看到苏美玲的一瞬间,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
“有什么话,快过来跟她说吧。”萧景颢说着,让出一个位置来给苏晴坐。
苏晴有些犹豫,但还是坐了过去。这下子,她离苏美玲更近了。
“姐姐,”苏晴尽可能忍住哭泣,她不希望自己悲伤的情绪传染给苏美玲。
“姐姐,真的很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的出现,最后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