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雨这才松了口气,煞白的脸色稍稍有了丝血容,抓着身下衣服的手也渐渐放缓。
洛殇,这一次,你死定了,现在就算我不出手,也有人会要了你的命。
司徒静雨扬起头,将眼眶里惊恐的泪水咽下。
“主人,我的父亲,他……”
冷暮飞挑了挑狭长的眉宇,邪美的眼睛瞧了眼殿下的密卫,密卫立即放开男人。
司徒静雨满心欢喜的走过去,却还未到人身边,便被两个密卫拦住,她不解的眼神望向高台。
“主人?”
冷暮飞不紧不慢的瞧了瞧自己细长的手指,笑着说道“别急,我会放了他,也会放了你,不过……还要你去做一件事。”
“你不是喜欢冷邵玉吗,我就成全你。”
司徒静雨睁大眼睛,一脸迷惑。
随后高台上的男人一甩长袖,一包精致的药纷扔在了她的脚下,她弯身捡起,并不知这是什么,听男人开口。
“我不想洛殇的孩子活着。但你要给我记住,她不可以有事,如果洛殇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会在你那年迈的父亲身上一样一样的讨回来,明白吗?”
男人声音婉转动听,可听上去这忠告却极为寒冷。
冷暮飞他……竟然真的喜欢那个女人?
司徒静雨攥着手中的药,不甘心的点头回应。“是,静雨听从主人安排。”
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属于她洛殇,那么多人护着她,有一个韩王还不够,偏偏还要和自己争抢,洛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绝对不会。
“可是主人,现在王爷……晋王他得知洛殇有孕,更加小心仔细了,我要动手也只怕……”这的确是司徒静雨所担心的,别说冷暮飞给她的命令,就是她自己也不会让洛殇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活下来,可现在洛殇被保护的很好,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她。
“想除了孩子的是我们,可这动手的人可以是别人。”冷暮飞鬼魅的笑容,像无尽的阴潭,黑到彻底能将一切摧毁。
司徒静雨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果真是个好法子,倘若此法终成,只怕那个时候的洛殇,才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静雨一定会完成主人的心愿。”
男人笑的好看,温柔的开口。“这是你的心愿。”
司徒静雨慢慢沉下了头,冷暮飞果真是一个难缠的角色,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刀了断了眼前的男人。
“不要杀我……别杀我…啊!”一旁传来男人的嘶吼。
司徒静雨立即跑了过去,密卫没再阻拦她。
她跪在司徒先厥的身边,摇晃的他的身体,泪眼朦胧。“父亲,父亲您醒醒,我是静雨,是您的女儿啊父亲。”
想不到冷暮飞这么狠毒,竟然对父亲下这么重的手,还砍了他的手指。
司徒先厥虚弱的睁了睁眼睛,看清楚了面前的人,他憋屈的竟哭了出来。
“女儿啊,真的是你,爹就知道你会来救爹的,他们要杀了爹,爹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家中还有八个姨太太等着他,当然还不能死。
司徒静雨拍着男人的后背,心疼的说“爹不会有事的,有女儿在,您不会有事的,来,爹,我们回家。”
说着,司徒静雨扶起司徒先厥。
忽然,高台上的男人轻咳了两声。
司徒先厥忽然脸色大惊,像遇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那眼神正是面对死亡时的恐吓,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求饶命,双腿僵硬的发麻,再也不敢站起来。
这一切看的司徒静雨心里极为难受,父亲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如今被折磨成了这幅模样,她咽下眼泪,转眼看向高台。
冷暮飞正若无其事的玩弄着手中的杯子,见女人看向自己,他玩笑似的轻声慢语道“天干气燥,嗓子不舒服而已,你们怎么不走了,莫非留恋我这里不成?”
司徒静雨咬着牙,扶老人一步一步的走出暗室,走这几步,司徒先厥回头看了好几眼,吓得都不知该往何处落脚。
“主人,您就这么相信了她?”密卫觉得哪里不妥,毕竟司徒静雨现在已一心向着冷邵玉。
冷暮飞没开口,眸色却深了。
若单凭她司徒静雨一人之言,他当然不会信,可这话,苏卿也曾说过。
看来那份密诏果然与洛殇有着干系,沈长青在晋王府多年,冷邵玉不可能不知她的底细,他却没打遗诏的主意,而沈长青死前又只见了洛殇一人,如此说来,密诏还应在洛殇的手里。
只是,这才是难办的,他要怎么从洛殇的手里得到那东西。
“那个人还没抓到?”
“回主人,属下等已经在京都各处安插了眼线,却始终未见此人踪影,只怕他早已经逃出了京都。”
“不管怎样,一定要在冷邵玉的人之前抓到他。”
唐傲。
冷暮飞眼里充满杀机,杯子在桌子上发出一个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