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一半之人臣服,而众位元老却仍独守自己臣子本心,不忍屈服。
仅是一夜,圣上退位,晋王入狱,韩王辅政,这风云变化何等之快,难以服众。
“韩王殿下,晋王所犯何罪?为何入狱?一夜之间未央宫全换作了你韩王的人,若非是你逼宫,逼得圣上退位!”老臣花白的胡子,怒瞪龙椅之上的男人。
“姜太辛,你休要口出狂言,韩王忠君,众所周知,反倒是你姜太傅,别有用心,霍乱朝堂。”岳凍阳执手侃侃而谈,说的义正言辞。
姜太傅闻言,摇头大笑。“逆臣!你有何资格站在这神武大殿?你愧对先帝,愧对武周宗族,反倒为虎作乱,你岂能心中无愧?”
“姜太辛,你……来人,把这个乱臣贼子带下去!”岳凍阳甩袖一扬。
侍卫上前将老臣拖出殿外。
声声谩骂,让高台龙椅上的男人脸色冰冷。
一早处置多位元老,朝中无人再敢多言一句,不久前,大理寺监寺查明付勤之冤情,将他放出。
付勤之站在殿上,他看着,听着,随即上前,一本正经说道“勤之认为,韩王摄政,最为不过。”
话罢,众元老皆扪心叹息。
“臣以为,新君年幼,晋王居心叵测,此时韩王辅政,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大丞相为国操劳,劳苦功高,必当掌权国之政务,由此,兴我大周。”
“付勤之,你这个小人,是老夫看错了你!韩王辅政,我中一不服!”
一场闹剧,随着越多人被罢黜,渐渐平息,付勤之由翰林院士荣升辅政太尉。
这场风云骤变,太多人成了牺牲的陪葬品,对于众位老臣,冷暮飞并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夺了权也便流放他地,元老是先帝的重臣,即便处置也还轮不到他的。
大理寺狱牢,冰冷潮湿昏暗之地,器具一响,狱中囚犯立即缩起身体,躲在地面的草垫下,在这儿每一犯人的命都掌握在牢头儿的手中。他不想你活,你就不能活,他不想你死,你就会活得生不如死。
牢门的锁被侍卫打开,冷暮飞身穿摄政皇袍走进地牢,他姿态娴雅,走的轻缓,阴柔的双眼一撇身着囚服背坐在草垫上的男人,他勾唇冷笑,两指轻抿桌上灰土,坐在椅上看他。
“晋王爷。”他讥讽的冷笑。
“晋王可曾想过自己也会受这牢狱之苦?”
冷暮飞抬眼瞧了瞧监狱的周围,阴森封闭,他凝着男人。
“怎么不说话?对朕无话可说吗?”
昔日手足,同生共死,仿佛只像人生一场空无虚缈的梦。权利,仇恨,贪欲,任何一个都会蒙蔽了人的双眼。
四方木桌上,燃着青竹油灯,灯油顺着白蜡缓缓流淌。
“你把他们怎么了?”
冷暮飞轻笑。“圣上?凭他也配当得圣上,先帝还真是英明。晋王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我说过,哪怕有天你飞的再高,我也会一样,折断你的两翼。”冷邵玉抬眼,鼻梁高挺,双眼若深潭。
冷暮飞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逝去,他走到男人身边,在他身旁缓缓俯身,在他耳廓邪肆的说道“我也说过,你棋艺再高,最后的赢家也只会是我。只能是我。”
“等我找到她,拿到先帝遗召,我会让你在地下亲眼看到,她只能是我的,这一切都是我的。”
冷暮飞阴笑,直起身,他轻哼一声,甩袖走出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