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怎么又勾住了,真是的,哪天非得把这头烦恼丝剪掉不可,总是给我添麻烦!”女子抓过一缕墨丝,在玉指间缠绕玩弄着,娇俏的朗声笑着,轻轻地抱怨着,带着动人的娇、迷人的俏、爽朗的笑,令人呼吸为之一滞。
狐狼与玉姬带着她已走到主位上,女子毫不在意地随在玉姬身边随意地坐下,带着女儿家的俏抱住玉姬的手臂撒着娇,仿若殿中无人般对殿上众人全然无视,令火郎国的使臣虽惊叹于她异于常人独特的美貌,但也因她的傲然无视而黑了脸。
雷玉螭在女子一踏进大殿门时,本来懒洋洋的雷目立时变得精光闪烁,更是紧紧地盯着那女子,心中碾过惊雷阵阵,嗵嗵狂跳,狂喜如海啸般蜂拥而至,是她,没想到墨秋公主竟是她,那个失踪已三年的岑薇。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自己的求婚对象,那个令他心心挂念的人。
如此耀眼夺目的一个人,却无法吸引坐在主位上的女子,她依旧抱着天狼皇后的手臂在撒娇,天狼皇后一脸宠溺地望着她,伸出胖胖的玉指轻点她的额头,“你呀,还是这么任性!竟一声不吭地带着岱钦就跑去猎白虎,让你狐大哥大发雷霆,你知不知道那有多么危险!”
边说边将女子的头发轻轻绾起,为她盘成一个圆圆的髻,而后向她手一伸,“发簪给我!”
女子从胸口处小心翼翼、珍重异常地掏出一根紫木簪,仔细地放到玉姬手中,由她将它插入发髻中固定住发髻,而后不放心地再用手摸摸拽拽,见插牢固了,这才放下心来。而后冲玉姬吐吐舌头,很没形象地趴伏在玉姬浑圆的肩头,眯起一双如明月般的眼眸,如同一只卧在主人身上的慵懒的猫,撒着娇,“人家不是看狐大哥登基纪念日就要到了,不是想着要送一件礼物给狐大哥嘛!看在我这么辛苦奔波的份儿上,你就别怪我了,好不好嘛!”
说着,偷瞄着坐在一旁一脸黑云的狐狼,可怜兮兮地仰脸望着玉姬,轻摇着玉姬的手臂,求着饶,“玉姐姐,你就帮我向狐大哥说说好话嘛,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好不好嘛?”声声娇语听得令人心痒痒、酥软软的。
狐狼故意沉下一张大柿饼脸,冷哼一声,“还敢有下次!若再有下次,俺定然将你这只小野狼拿链子拴起来,看你还往哪儿野去!”
而后,转过身来,冲一直紧跟着,此时恭立一旁的黑狼将军怒声道:“岱钦,你若以后再由得叶子去胡闹,俺定然将你军法处置,严惩不怠!”
黑狼将军岱钦露出一脸的苦相,右手扶胸,低头应诺,“是,皇上,臣遵旨!”抬起头来,看向叶子的眼神立时变得温柔痴迷,令一直在看着他们的雷玉螭三人同时皱起了眉头,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阴鸷起来。
雷玉螭在见到叶子拿出紫木簪时,看她如此小心珍重,轻易难起波澜的心海顿时泛起阵阵波涛,那是他送于岑薇的发簪,此时,见她拿出更加肯定这个叶子,就是岑薇。
范霖栋在初见到岑薇时,停滞三年的心再度狂跳起来,巨大的惊喜霎时淹没了他,令他差点儿就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向她轻轻诉说三年离别的相思。此时原本深幽如潭的鹿眸变得精亮,有棱有角的唇边含起三年来首次出现的微笑,温柔含情,双眸紧紧地盯着岑薇,仔细地端详着她。她变了,丰腴了,变黑了,但也更加健康、更加开朗、更加自信,不再是大杂院里那个总是一本正经总爱教训他的女先生,随性、爽朗、豪迈,令他更加着迷,更加难以割舍。
柯梦龙惊喜地望着走在狐狼右侧的岑薇,高大的狐狼将她娇小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令与雷玉螭、范霖栋同坐在大殿左侧的柯梦龙难以看清,直到她坐上主位,才得以仔细打量。细细地看着她,心情激动难奈,三年的无影无踪,焦虑、担心时时刻刻折磨着他脆弱的心,这份担心焦虑已将他的心磨穿,剜成一个深深的洞,令他不知今昔何昔,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感到了无生趣。此时,再见岑薇,死寂的心再度活泛起来,浑身又开始有了活力。
三人充满期待地望着岑薇,渴望她能看上自己一眼,无奈,她目不斜视、心无旁骛,被狐狼遮挡着,径直走过他们身前,直到主位上,都不曾看他们一眼,令他们久旱渴盼雨露的心有了丝丝苦涩。
“狐大哥,你莫要怪岱钦,是我央他带我去的。”岑薇讨好地笑着向一脸黑色的狐狼求着情,见他还是不肯缓和,连忙从玉姬身边爬起,绕到狐狼身后,跪坐在毡上,狗腿地为狐狼捶起了肩,令一直看着她的三人齐齐色变,脸显怒容,眼含嫉妒。
“哼!岱钦,她央你去,你就带她去!你知不知道猎那白虎有多危险,你竟然也敢带她去,若她有个闪失,你如何向俺交待!回头自己领二十军棍去,以示惩罚!”狐狼仍是气愤难平,愤愤难平地训斥着岱钦,岱钦垂头搭脑的垂手倾听。